“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苏成碧叹了口气淡淡的,然后就走了出去。
许松琛走的时候说:“舅舅不必太过担心,许青山早晚有一天时候蹦哒不了的。”
苏家父子俩平息了一下也都各回各房了。
回到房中的苏成拓并没有休息,而是静静思考着一些问题。他并不认为许青山是在那两个女人的挑唆下才这样做的,这个人一直都有狼子野心,只可惜有这个心却没有能力。
还有今天晚上要杀害酥酥的人,她是许府嫡女又是我苏府的表小姐,朝中无人敢与我苏府为敌,那也就只有太后和厉王了,毕竟酥酥处处坏他们的事,还有皇上,他对酥酥也不一样,别人或许没有察觉,可他知道在宴会上皇上的目光一直都在注意着酥酥,而且再结合种种细节来看,酥酥跟皇上肯定很早就认识了,酥酥所做的事情其实最大的受益者是皇上,那么今晚那个没有留下姓名却不方便出现在苏府的人,可能就是皇上。苏成拓被自己的大胆猜想吓了一跳。
本应该在宫中的皇上却去救了酥酥,今晚皇上明显是偏向酥酥的,那这意味着什么?皇上看中酥酥了?
苏成拓想得越来越接近事实了,可他不敢再想,休息去了。
许昭华这边,她经过今天晚上的折腾此时睡得正熟,一黑衣人潜入了她的房间。
他还是不放心,回宫后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兴奋的睡不着,之后又想到许昭华的脚伤,担心她不会抹或者直接就没有抹就又过来了。其实,他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再来见她。
周生措白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瓷白小瓶,旁边还有一个小瓶药膏,应该是许夫人知道她受了脚伤,他拿起瓷白小瓶,走到许昭华的床边,看着她的脚。
周生措白纠结了,到底是抹还是不抹,一般女子的脚是不能给旁的男子看的,一旦看了那这个女子就不能在嫁给别人了,可自己本来就是想娶她的啊,那么看她的脚也不算过分吧,但那样自己不就成了登徒子了吗?可不抹的话,万一她自己没有抹,那明天肯定会肿得更厉害的,之前自己就不应该让她自己走。
周生措白左右思索了好半响,终于决定,反正她迟早是自己的人,抹就抹了!
于是,周生措白将药膏倒在自己的手心处,轻轻掀起许昭华的被子,将抹了药膏的手掌小心地覆在她肿了的脚上,轻轻地揉着,整个过程没有弄醒许昭华。
他按摩了许久后,才停下,从新盖好被子,离去。
第二日
许昭华起来时,感觉脚好像舒服了很多,好像昨天晚上有人来给她按摩了,是在做梦吗?
“酥酥起了吗?”是娘亲的声音,许昭华赶紧回:“起了。”
门口苏成碧这才离去。
许昭华赶紧洗漱装扮,去到正厅用膳。
用完膳后,苏成碧说要离开,苏成拓死活不同意他们再回去,可苏成碧只说了几句话,苏成拓就不应声了,许昭华和许松琛就跟随这苏成碧回到许府去了,
一进府,就看到了一场大戏。
许韶韵跪在许青山面前,许青山正破口大骂着许韶韵,全然不顾婉心在旁边的阻拦,许韶韵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那充满着阴鸷的眸子,许青山被婉心阻拦得烦了,就一把推开婉心,婉心被他一推,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许韶韵慌忙去扶她。
许青山冷冷看着她们,之后甩袖而去。
不远处的三人看清了全貌,都是淡漠地离去,这些与他们毫不相干。
许韶韵抬起头,看到那离去的三人,握紧了拳,她不甘心。
“娘亲,我们搬出这里吧。”许松琛提议说。
苏成碧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许松琛焦急地询问,他真的是一刻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如今的他看到许青山都恨不得立刻提剑,他昨天晚上就想到了,意图杀害酥酥的人可能就是他,毕竟他之前对自己也下过毒手,如今肯定又是听了婉心母女的挑唆,回来时看到的肯定又是逢场作戏。
“一个将军府的夫人搬出去住成何体统。”许昭华淡淡地说,她能理解哥哥的想法,可搬出去在娘亲还没有和离的时候简直是异想天开,外人又不知道这些事情,搬出去了不是徒增笑话吗?
许松琛经许昭华一提醒,显然是想到了这些。
“夫人,将军来了。”门口守卫的侍女过来禀报。
一听许青山来了,许松琛脸色一变,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剑,苏成碧示意许松琛稍安勿躁说:“请将军进来。”
许松琛不愿意看见他,就转身进到里屋去了。
许青山走进来就看到坐于主位的苏成碧和旁边的许昭华,他说:“夫人可回来了。”
“将军有何事?”苏成碧不咸不淡地问,而许昭华根本就不看他。
这语气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许青山有些气了说:“我来看看自己的夫人还需要一些旁的事情才行吗!”
“呵。”许昭华没忍住笑了出来说:“许将军还记得自己有夫人?”
“酥酥这是什么话?”许青山被她的称呼刺激到了说:“不管怎么样,本将军的夫人还是你娘亲,你怎么能叫将军呢?”
“我叫得难道不对吗?许将军。”许昭华故意这样说。
“不孝女,你怎么能连爹爹都不叫了。”许青山怒急。
“够了。”苏成碧沉声说:“将军来此如果就为了争论这个的话,那还是速速离去吧。”
“成碧,我也只是想教育教育女儿,她怎么能连父亲都不唤了呢?”许青山苦口婆心地说,试图说明自己是对的。
可苏成碧的一句话直接就将他摘了出去,她说:“我的女儿用不着别人教育。”
许青山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红青白绿青蓝紫都有。
片刻后,他才厚着脸说:“这不也是我的女儿吗?”
这下,两个人都不搭理他。他自讨没趣。
许青山在苏成碧和许昭华这讨不了好,就灰溜溜地走了。
许松琛听没他声音了才从里屋出来,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冷哼说:“他是从哪里来的厚脸皮,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们的事还企图让我们再叫他一声爹爹。”
许昭华在想着刚回来时看到的一幕,还有许青山自知他的那些行为娘亲和她都知道了还敢来这里。
“娘亲,我觉得很不对劲。”许昭华没想出来就对苏成碧说。
苏成碧同样点点头,她知道,许青山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可她都那样冷嘲热讽他了,他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说,这点就很值得怀疑。
不过,虽然现在她们是这样想的,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风平浪静的过到了春节结束,在这期间,许青山还日日都来苏成碧处,而且每次都是碰壁而归,可他还是来,许松琛不想见他,就在他来的时候出去,有时候两人正面碰上了,许松琛也是一脸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连余光都不瞄他。
春节结束,苏成拓就该回边疆了。
这一夜,许昭华找到了许松琛说:“哥哥,我希望你和舅舅他们一起走。”
听了许昭华的话,许松琛皱了眉说:“为什么?”
“你走了就不用再看见许青山了。”
“可哥哥不能抛下你和娘在这,哥哥要保护你们,许韶韵和婉心还在,哥哥一走,她们肯定会冲你和娘下手。”许松琛担心地说,他也想走可他放心不下许昭华和苏成碧。
“这点哥哥你就不必担心了,那母子俩翻不起什么大风浪。”许昭华自信地说。
许松琛自然相信妹妹如今的本事,可他还是不放心,坚持拒绝。
许昭华看他如此坚决,没办法就将自己最近想到的事情,跟许松琛说了一部分。
许松琛细思了半响,才在许昭华的再三保证下同意。
翌日
苏成碧带着许昭华在苏府门口送苏成拓、苏秦风还有许松琛。
“琛儿啊,此去边疆路途遥远,而且边疆不比京城,你要好好保重。”苏成碧有些不舍地说。
“妹妹,要不还是不要让他去了。”苏成拓说。
苏成碧摇摇头:“不,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哥哥不必徇私,怎么对待士兵就怎么对待他。”
许松琛重重点头。
几人又依依不舍良久后,苏成拓才启程。
苏成碧和许昭华就现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皇宫中慈宁宫
“不知太后召微臣前来有何事?”许青山跪在太后面前说。
雍容华贵的太后端坐着,周生琛墨就坐在她的手下。
“许将军可考虑好了?”太后沉声问。
许青山不语,垂下了头。太后也不着急,右手叩于桌面轻轻敲击着问:“这些日子苏成碧待你如何?”
许青山听着这敲击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苏成碧那里碰过的壁,心中更是不悦,想他堂堂一将军,却在她那里三番两次失了面子。
许青山的脸色有轻微的变化,太后勾起唇角,她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变化,这说明鱼儿要上钩了。
“怕是很不好吧,毕竟许将军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任谁看了都会如此吧。”太后不紧不慢地刺激他。
许青山抬头讶异地看着太后,太后轻笑一声说:“许将军不必讶异哀家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许多事情都逃不过哀家的眼睛。”
许青山又低下了头,太后吩咐:“绿儿,赐座。”
一旁一位叫绿儿的侍女将一把椅子放在了许青山的旁边,许青山起身说:“谢太后赐座。”才坐在了椅子上。
太后又换了一种姿势坐着,这个姿势相对放松些。她继续说:“许将军的心思哀家也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找到厉王殿下了。”
许青山听着太后的话,逐渐额上就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
“许将军此刻在哀家这里装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你娶苏成碧不就是因为她苏家的权利吗?不然,你是如何坐到这个将军之位的呢?”
“不,本将军不是靠她。”许青山反驳。
太后嗤笑说:“是吗?可天下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呢。”
“呵呵呵。”周生琛墨也在一旁笑了起来,笑容中含的亦是讥讽。
许青山气息有些混乱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苏成碧的出身是高,他最初的想法也的确是想靠着她家的权势,可是事到如今,他能登上这个位置全靠他自己的努力,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还要说他靠苏家的权势呢!
“许将军。”太后任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喊他。
“臣在。”
“许将军难道不想改变世人的看法吗?”太后循循善诱道。
“如何变?”许青山迫不及待地问。
“除掉苏成碧和许昭华。”太后淡淡地说,仿佛只是在说天气真好一般。
许青山一呆,心中不解为什么,最想要除掉的应该是婉心才对啊,毕竟她一直想要将军夫人之位,可为何太后也……
太后自然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说:“除掉她们只是第一步,只要许将军你做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待我儿坐上皇位之后,苏府的权利将都是你的。”
这可是很大的诱饵,也是许青山一直想要得到的权利。
从一开始许青山就动心了,就算以前他也曾和苏成碧恩爱过,年轻时闹出来的事情让他在午夜梦回时也怀念过,可他知道那时候自己就是冲着苏家的权势去的,当时的一个穷武夫却被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看上了,他的内心膨胀了,就一步步地引诱这苏成碧,让苏成碧以为自己找到了世间真爱。苏成碧陷进去了,可他没有。所以,他一直清醒着,纳了婉心,看苏成碧伤心,又对苏成碧的两个孩儿没有对婉心的孩儿好,因为苏成碧不管怎样都是那副轻蔑的模样,让他恶心的模样,只有婉心对待他时那崇拜又惶恐的模样才让他感觉到了轻松。
“好。”许青山一口答应下来,为什么不呢,既然苏家支持皇上,那么他就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让他们输了之后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如此,哀家就等着许将军的好消息了。”
许青山行了礼就退下了。
“母后,他真的会这样做吗?”周生琛墨问。
“他会的。”有些人呢,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也在后宫里笑到最后。
许青山回府后,就又去了苏成碧处,毫不意外地碰了壁,但这一次他想是最后一次了。
他又去了婉心处,毕竟这件事情不能自己做。
三言两语他就哄好了婉心,相比起苏成碧而言,婉心听话得太多。
使婉心将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都引到苏成碧身上,然后让她去对付苏成碧,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在许青山的攻势又在一夜的陪伴下,婉心又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第二日
许昭华这日正好在苏成碧处用早膳,不过许昭华却一直盯着今天的粥没有动。
“酥酥怎么还不吃?”苏成碧从盛粥的侍女那接过粥后见许昭华还没有吃便问道。
“这是什么粥?”许昭华问那侍女。
“回小姐,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碧粳粥。”
碧粳粥,这个名字使许昭华猛然醒悟,前世母亲重病前一直喝的不就是此粥吗?现在她宁可想错,也不可放过。
“怎么今天突然做了这个?我记得母亲并未吩咐。”许昭华继续问。
那侍女说:“奴婢也不知道,只小厨房里做了奴婢就端上来了。”
许昭华看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就没有在问她。
苏成碧因为刚才许昭华的问话,就没有喝粥,许昭华吩咐别的侍女取一根银针来。
“酥酥要银针做何?”苏成碧疑惑地问。
“娘亲很快便知。”许昭华拿过银针往粥中放了一下,片刻后,银针拿出来,明显看到针头变黑了。
苏成碧看到变黑的针头一惊,那盛粥的侍女立刻跪下求饶:“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绝对没有下毒。”
“那你知道是和何人下毒吗?”许昭华用手帕包住银针,放到一旁问侍女。
“奴婢不知。”那侍女颤颤巍巍的回答。
“这是谁做的?”许昭华没有再为难这侍女。
“是梅姨。”这个侍女倒是知道。
“叫梅姨来。”
“是。”那侍女立刻领命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酥酥怎么知道这粥不对?”苏成碧好奇地问她。
“只是一种直觉而已,没想到猜对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侍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苏成碧皱眉教训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禀夫人,小厨房的梅姨掉井里了。”那侍女缓了一下说。
“什么?”许昭华立刻起身说:“带我去看。”
“是。”那侍女就为许昭华和苏成碧带路。
那是府中的一口枯井,被许昭华吩咐来找梅姨的侍女此时正瘫坐在地上,梅姨一死,她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她看见许昭华她们来了,立刻反应过来下跪说:“小姐,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奴婢冤枉。”不住的冲着许昭华磕头。
许昭华扶起她说:“我相信你。”
那侍女听了这一句,心中一松还带着暖意,小姐没有怀疑她。
“去找侍卫将她捞出来。”苏成碧也知道这是有人要害她了。
“是。”润青立刻去了。
片刻后,尸体被打捞上来,据侍卫说是抛尸井中,先被杀,后被抛,时间不长。
许昭华这就明白了,这是早有预谋,恐怕这粥并不是梅姨做的,可她为什么要杀梅姨呢?是想制造出梅姨畏罪自杀的假象吗?
确实如此,许昭华的猜想是对的,婉心怕万一事情暴露,所以才吩咐人杀了最早出现在小厨房的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许青山满脸担心焦急地从外面走进来说。
看到好好站着的苏成碧,许青山假装松了口气说:“夫人没事便好。”
许昭华疑惑地看着许青山,他是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有人向他汇报了?
不,不对,知道的应该只有在场的侍女才对,可她们并未出去过,外面的侍女也就知道梅姨死了而已,那他为什么一来就问娘亲没事吗?
除非,黑手是他。许昭华沉了脸说:“还望许将军能找出凶手。”
“这是自然。”许青山满口答应下来。
苏成碧没有让许青山久留,许青山就走了。
许昭华看着许青山的背影,眯了眼,果然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他。
“娘亲,我今日约了尚书令家的小姐,先出去了。”许昭华坐了一会儿后说。
苏成碧点点头任她去了。
清心茶楼
许昭华坐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等人。不久后,周生措白出现在了这里,许昭华时不时就会与周生措白想见,全靠松。
自从许昭华那次差点被杀害的事在周生措白这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就派松密切保护许昭华,有时候,松也负责给两位传信。
现在就是许昭华让松去通知了周生措白,周生措白才出现在这里。
“怎么急急忙忙的叫我来?”周生措白才坐定就问。
“许青山对我母亲下手了。”
“什么?”周生措白一愣。
“我们需要先除掉许青山。”许昭华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自己说着。
“好。”周生措白答应下来,反正这许青山早晚都要铲除的。
许昭华放下心来,仔细琢磨着怎么做。
府中,如果母亲中毒,那么第一个被怀疑地肯定是婉心,婉心也确有此心,可现在许昭华知道都是许青山在搞鬼,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婉心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纤月姑娘到了。”下面的人兴奋地说。
“纤月姑娘是谁?怎么下面的呼声这么高。”许昭华随口问。
“她被称为京城第一艺伎名为纤月。”周生措白为她解惑。
“你怎么会知道?”许昭华怀疑的看着她。
“听松说的。”周生措白毫不犹豫地将锅甩给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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