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日日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不得已才拿了库房里要销毁的物件去卖。小人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君青蓝皱了皱眉。那人本就长的尖嘴猴腮,再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真真的叫人……恶心。
“旁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问你,这样的猫眼琉璃珠你都卖给了谁?”
常贵眼珠子转了转:“这我哪记得住?”
君青蓝勾唇微笑:“我有法子能叫你记起,但我想,你并不希望我来帮忙。是么?”
常贵身子一抖,忽然泄了气,将头颅低垂了,拿一只脚在地上画圈圈:“我若是说了,你能立刻放了我么?你能替我保密么?”
君青蓝冷笑:“说或者死,你没有别的选择。”
世人贪婪,只知一味索取。未付出时便先想着回报。君青蓝愿意成全段掌柜,却绝不姑息常贵。他们不同,段掌柜是个凭头脑和信誉吃饭的手艺人。常贵不过是个吸人精血的寄生虫。
常贵盯着君青蓝瞧了半晌,眼底的光亮渐渐熄灭了,瞬间便如失了神魂的走尸:“这珠子我就卖过一回,给的是昇平坊邓记绸缎庄的邓春旺。他要给他的小闺女招一个上门女婿,所以说想给他闺女做个体面的嫁衣。切!”
常贵呲着牙,满面嫌弃:“那个铁公鸡,要面子却又舍不得银子。嫌弃我们店面里的琉璃珠子贵,就央了我给他弄两颗便宜的出来。便宜哪里能有好货?我只能给他次品。”
君青蓝心中一动。这说辞与君老爹衣柜中的嫁衣该是能对上号。
“除了卖给邓春旺,这种琉璃珠子你还卖了给谁?”
“再没了。”常贵忙不迭摇头:“这珠子个头小原本也不值几个钱,若不是为了帮朋友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我若真想赚钱,也挑个大件的卖去。倒腾这些小珠子能有什么油水?”
常贵摇头晃脑说着,顷刻间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大人,小人真的就犯了这么一次糊涂。小人跟您保证,小人以后定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替我姐夫守好多宝楼。”
君青蓝不动声色瞧着他表演。这人唱念做打的戏码做得可真足。他自然不会真的只卖过一对琉璃珠。不过,他还倒卖过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你最好保证今日说的都是实话。”君青蓝淡淡说着:“若是叫我知道你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