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上次生病一样就在厅里呆着,他可是个怪人,真会这样坐一个晚上。慢悠悠,圣人一样正襟规坐地在那里喝自己的茶。
但是仔细聆听了片刻,才确信家里的确无人,庄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然后就一脑袋的,搜肠刮肚地寻找蛛丝马迹:他就那样体体面面地走了?他居然就真的那么正人君子?他就真的这样伟大到没有沾自己的便宜?
如果真是这样一个男人,可真是天上地下也少有的柳下惠了。
说实在,蝴蝶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柳下惠。
一个男人若能对女人一点都不动心,除非是他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女子。
原来这个庄有生对自己还真是不喜欢,自己那样,都不能让他动心,可见自己有多悲催,足见自己平日的感觉有多愚蠢。这些日子每次不期而遇让她隐约感觉庄有生对自己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如今看来,想必是自己单身时间过长,有些见风是雨的过敏了。
忽然间又很是失望。这还是头一遭让自己觉得有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换了当年的范凡,早就一脑袋扑了上来,还管那么多啊。
当年自己只要稍稍喝点酒,举止风骚一点,范凡就看得眼睛里冒火。这个庄有生看来也委实是个人才。
再看看自己,越想越羞耻,再回想到梦里,自己竟然,竟然就,也不知道那会儿庄有生有没有在边上,自己有没有对他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庄有生面对昨晚的一个自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想着,想着,噼里啪啦猛拍了自己一通。
就算是把脑袋劈开,恐怕都整不齐全了,所有的记忆断断续续,七零八落,只是忽然一想到下午和廖英晨碰面的事情,一肚子开始窝火,好在自己当时居然还算是虎口脱险了,真正叫不幸中的万幸。
各种后悔,后怕,齐齐交叠,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恨,是怨,是羞……
就这样痴痴呆呆坐在被子里,拥着被衾,东想西想,忽然又满心的悲伤,禁不住啜泣起来,想着自己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即使小心谨慎,还是遭人算计。
万万想不到的是,算计自己的人,却是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当初真是一对互诉衷肠的无猜女娃。自己坦荡荡,却不想对方如此暗藏污秽奸佞之心。
左思右想唯独想不明白的是,她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转念又想到那个满脸淫笑的秃头男人,浑身不由一颤。整个胃都似被翻过来了一样。忍不住一拳头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