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说到:无极,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今天来我并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只是若是还能看在当年我们同窗的情分上,听我说两句话?你看,你我都是四十岁的人了,年少时的伙伴我也只剩下你一个还有联系,其余的都消散在人海中。虽然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你毕竟还是我唯一的朋友,也许这个词我堪当不起,但是我是这样看你的。我知道你有很多心结,我今天来就是诚心想消除这些心结的。只是,希望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给我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秋风中飘来远处雏菊的清香,幽幽淡淡。昨晚似乎下过场稠雨,早晨窗台上鱼池边都有湿漉漉的水渍。还有软体动物爬行过遗留的痕迹。早晨阳光洒下来后,所有与秋雨有关的一切生命迹象渐渐消失。
此时,阳光已经很烈。这样的烈日下,只要呆上一小会,你就会微微出汗。
蝴蝶很想快速打发了她,说几句让自己痛快的话,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羞愧痛苦地离去,然后退回到凉爽的房间里,喝着咖啡,写上一个小时的小说,然后在房间宽敞处,来回走走,想想余下的构思,这样有条不紊地度过一个上午的时光。
午饭后,她可以在鱼池边上看会儿鱼,或者干脆在门廊下的藤椅上小憩片刻,然后继续自己的写作。三点过后,庄有生和止鸢就会回来。
到时候,可以听见熟悉的汽车声,然后她在通往车库的通道上,看见止鸢小兔子般地跑过来,一头扑到自己的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胸膛,那种感觉异样而酥麻。
自己则嗅着他一天下来略带臭臭且混合着乳香的奇怪气味,多么熟悉而温情。紧接着,是庄有生缓慢的步伐,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帘里,熟悉而陌生,但催生着自己对他的某种依恋情怀。他们只是眼神交接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语言。通常就是这样。
庄有生习惯性把一串钥匙往通道墙壁上的储物挂钩上一挂,然后回他自己的房间去换身居家衣服,不过一会儿就会传来他在画室的呼唤,呼唤止鸢去画画。而蝴蝶就进入厨房,和那个准时前来上班的阿姨一同准备晚餐。
其实,每当这个时候,蝴蝶很希望庄有生能上前来拥抱她一下。这种渴望的念头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如今每天这个时刻,会在她心头闪现。不过她只能默默压着。
她有时候甚至会冲动地想,如果自己主动去拥抱一下他,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这想法让她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