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边凄凄哀哀,如诉如泣地述说着,一边说,一边还不停抹一下眼角险些要滑落的泪水,不断抽泣着,不胜哀楚。落泪泣诉的同时,倒也是不忘拿起眼前的杯子喝口滚热的茶水,润润嗓子,继续着一曲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曲牌,可叹的是天教憔悴度芳姿,物是人非事事休,一衰烟雨——
她说的有板有眼,有情有缘,种种无奈,都化为那一声声哀之极尽的叹息之中。
若是旁人听着,都不免替她唏嘘扼腕,同悲感怀。纵是铁石心肠,眼下都不免心生一缕温情来。
蝴蝶不得不承认,好些时候,自己的确差点被她洗脑,开始心生同情之心怜悯之情,不免自己也拿起杯子,喝口滚热的茶,压压惊。
本来就在让廖英晨进来之时,蝴蝶已经打好了腹稿,只要廖英晨一提当年的事,自己就准备毫不客气地羞辱她一番,本来大家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你既然不自量力地又跑到我面前,那么请原谅我也绝不客气,该怎么以牙还牙的道理,还是懂的。
所谓此恨绵绵无绝期,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手段没有你那么肮脏龌蹉但是该出的恶气自然要出下。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廖英晨居然一开头就服软装可怜,完全表现出一个弱者,很不堪的弱者,还是可怜到了极致,任是让你无从愤怨,甚至连气都没法生。
蝴蝶感觉这茶水都让她几乎噎住了,怔怔坐在那里,望着廖英晨,心下没了方寸。
已是午后,阳光变得更加灼人。高墙之外,蝉鸣凄切。
这别墅区一到午后就显得更加寂静消沉。
廖英晨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暗暗观察着蝴蝶的神情,她先前凛冽的眼神渐渐柔和了,冷厉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了,虽然还不甚清她的心里状态,但是有几分的把握就是她的确听进去了。
作为女人,廖英晨深知一点,要想打动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觉得你很惨,比她惨,惨多了。
当一个女人觉得自己成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强者,可以高高在上俯瞰她卑微的人生时,她就会完全没了警惕和戒心,甚至会因为那吊诡的怜悯,而施舍一些她的恻隐。
廖英晨的这一招无疑戳中了蝴蝶的软肋。
的确,本来蝴蝶想借此嘲弄讥诮一下,或者幸灾乐祸地说几句报应之类的风凉话的想法后来渐渐就没了,她木愣愣看着廖英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可怜她,还是讽刺她一下。
就在蝴蝶发懵之时,廖英晨话风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