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奈。虽然有自己的轻率和莽撞的后果,正因为这种罪责感,更加让她觉得生养止鸢就如同是种赎罪或者说,就是活该自找的。
赎罪或者羞耻,因此无比沉重和自孽。
如今止鸢六岁了,无论你怎么看,他的眉眼都满满透出潜水鸟的神韵,一颦一笑更是像得不能再像了。时常看着他,恍惚间似乎潜水鸟正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着话。
她内心说不出的揪心。
止鸢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当然能感觉出妈妈的那颗心,正在努力想要摆脱他,飞到遥远的地方去,他很惶恐,很脆弱,潜意识他要牢牢抓住妈妈的手。
有时候深夜会突然醒过来,抓着蝴蝶的手,带着哭腔的声调说:妈妈,我梦见你不要我,你不会不要我吧?
蝴蝶诧异地望着那漂亮的小脸蛋,不明白地说:胡说什么?妈妈不会不要你。快睡吧!妈妈不是就在身边吗?一定是做噩梦了。别怕!
虽然嘴上这样安慰止鸢,但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伤感,一种说不出的丢了魂似的伤感。
对蝴蝶而言,自从止鸢上了幼儿园她的这种被囚禁的压抑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因为她不用每天每时每刻都守着止鸢,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那是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
她不用担心忽然从楼上的房间传来他的哭声,或者叫妈妈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喊声,也不用担心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小尾巴跟到哪里,或者用一双清澈的小眼睛盯着蝴蝶的一举一动,蝴蝶干什么他都会好奇地问一声:妈妈,这是为什么?
更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他出什么意外:磕到了额头,从楼梯上摔下,或者在花园被什么利器刺到……各种担忧和不安,你就得身上长满眼睛,他跑到哪里你的眼睛就得跟到那里。
想到那些个过去的岁月,只要止鸢一啼哭她简直就一哆嗦,其实止鸢比别的孩子已经好很多,并不是无休止的哭闹,但是即使这样蝴蝶已经感觉自己要奔溃了。
每天送走了他们父子,她就觉得整个人可以安静下来,然后收拾了餐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走下山坡,地势平缓了些。庄有生说:你若是不当记者,我们也不会认识。所幸你选择了当记者,没有去当老师,不然我们这辈子就碰不到了。
蝴蝶咀嚼着他这话,甚有滋味。
蝴蝶嗯了一声说:我不会选择当老师,不过那时从大学出来,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工作,每天就是瞎跑各处的招聘市场,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