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不以为意耸肩,漫不经心说道:“你怎会知道?莫非你还会观天?” 本事玩笑的话,陆铮见顾瑾一本正经点头,还说道:“看过几本观天的书籍,我又查过往年的节气变更,气候也是有规律的。” 陆铮:“……” “即便今年依然风调雨顺,没有太大的天灾为祸百姓,国库的存银也太少了,何大人纵然再擅长理财怕是应对不来,除非……疯狂敛财。” 疯狂敛财是什么后果? 如今是歌舞升平的盛世,可是每年少不了造反的,打着各种旗号为先帝太子鸣冤的义士不计其数。 归根到底还是百姓生计艰难,税负繁重。 “你相信重新修缮的堤坝?德妃娘娘的娘家兄弟主持修缮堤坝,我不知堤坝质量如何,但我知道八皇子多了好几笔进项,他也借此收买不少两淮府县的官员支持。” “修堤坝可是肥缺,哪次是干净的?”陆铮和顾瑾不同,他对百姓并不是太过看重。 但是陆铮做不成顾瑾,却也敬佩顾瑾真正心怀天下的心思,更佩服顾瑾为了在陆铮看来不切合实际的志向而努力,甚至顾瑾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顾瑾同陆铮说过,他只会牺牲自己,而不会连累父母兄弟。 陆铮见识过顾瑾的手段,自然不会把顾瑾当做圣人。 否则他就不会同顾瑾一起设谋算计圣女了。 “不过是贪多,贪少的事罢了。” 顾瑾听后盯着陆铮,一字一句说道:“今年若是河水暴涨,堤坝万一被冲垮,两淮的百姓必然家破人亡,陆侯爷别忘了,先帝太子曾经在两淮狠狠处置过一批贪官和盐商,他在两淮名声极好。” “直到如今还有人家供奉他的长生牌位,为他祈福。一切顺遂还看不出,一旦百姓家破人亡,再加上有心人教唆,顷刻就有可能爆发一场骚乱。” 顾瑾眸子幽深,“陆侯爷也不希望自己手中的兵器染上贫苦百姓的鲜血,他们也是中原的子民,并未外族。” “而且纵然陆侯爷用高压等手段平息叛乱,大灾之后,如何治理流离失所的百姓?如何让百姓快速恢复农耕?朝廷上的官员有几个能担此重任的。” “……” 陆铮鲠了半晌,“这些不过是你的假设,今年若是太平无事呢?” “堤坝存在隐患,今年不爆发,总有一日会爆发的。” 顾瑾说道:“我说这些不是让陆侯爷去揭穿官场上的污秽猫腻,也不是让您去得罪人。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行事,处理完圣女的事情后,我会寻求外放,去两淮府县为官。” “你可想好了?”陆铮颇为意外,“在中枢有你大伯同何大人,即便你受些排挤,熬过一两年,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谁都看出陛下有意在磨砺你,你已经得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