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扯了一个难看的笑,脑海中只闪过当年钱舅舅说要转商籍的爽朗和自信。
李石知道木兰难受,但还是细细地打听,具体到他们住哪里,平日用些什么饭都打听清楚。
镖局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只将辽东那边的习俗说了一些,比如现在辽东热得人只能穿一件麻衣,却还是吃大烧饼,每到吃饭的时候都热得跟下雨似的,晚上却又冷下来。
到了傍晚,众人才带了一只箱子回去。
箱子里是三套衣裳,两件女装,一件男装,很有辽东那边的特色,钱舅舅信里说是给木兰苏文和桃子的,还说不知道钱氏有没有再生孩子,所以不好多做。
在衣服中间,却是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十两银子一锭的银子,整整五锭。
木兰握紧那些银子,眼泪就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钱舅舅说他不知道苏大壮和钱氏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不过这几年他在辽东过得不错,他和两个儿子在军队里都有不错的活计,每年不单工钱,连赏钱都不少,平时又还能接一些私活,所以攒了不少钱,而前不久,舅母又给钱舅舅生了一个儿子!
钱舅舅一直在诉说自己在辽东那边的生活和对钱氏一家的担忧,直到最后,才尽力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他们的母亲在八年前就过世了,埋在了京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这下连苏文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八年前,正是钱舅舅一家被流放的那一年。
外婆是怎么死的,几个孩子根本不敢往深里想。
木兰哭肿了眼睛,第二天才让苏文等出去打听近日可有镖局或商队去辽东。
几人都不怎么抱希望,这几年一直在打仗,辽东那边现在虽然太平了,但去辽东的路一直不怎么太平,愿意跑这条道的人很少。
果然,苏文和李江跑了一圈,得到的回复都是今年都不跑辽东了。
而他们不敢找驿站。
要知道他们可是给辽东的军队送信的,搞不好,会被以叛乱谋反的罪名给抓起来的。
四年前,也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不仅是藩王,各地百姓都揭竿起义,辽东的军事力量一直不弱,虽然没有跟着起义,却也没有听从朝廷的调令,一直消极抗敌。
终于,两年前,辽东也举起了反旗,这是第一个不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的将领,而是直接告知天下,当今不仁,是为昏君,百姓涂炭,他要代而取之。
当然,他不可能就突然这样说,而是经过一系列铺垫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