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和夏莲都战战兢兢的阻止,“夫人,大丫年纪小,说不定是记错了还是什么,这到底是乡下地方,只有我们几个危险得紧,还是等唐管事带了人来再说。”
木兰冷哼道:“只怕就是他做主瞒着我们吧?不然春季领种子的时候他怎么一道声音都没有?”
婆子和夏莲低头。
太原城中,既是知府又姓李的就只有自家的二爷了,而且,二爷去年就升任左布政使了,可见这事是去年秋天之前的事,村里的人争执被大丫听见记下了。
只不知此事是偶然,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木兰带着人过去,不少人围在一起劝说中间的人,“张七,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你爹娘和妹子,你要真去告,出了什么事,叫你一家老小怎么办?”
“就是啊,民不与官斗,你要一去回不来,你爹娘和妹妹除了等死还能干啥?”
“忍下来吧,忍忍也就过去了。”
“实在不行,你往南山那边去,虽然远一些,地也贫瘠了些,好歹只要开出来就算你的了……”
张七眼睛通红,“算我的?我家现在的地哪一样不是我和我爹一锄头一锄头开出来的,可现在是我的吗?是我的吗?”
张七蹲在地上抱头,崩溃的道:“可现在留在我手上的就只有这几亩地,现在他们连这几亩都要走,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他是左布政使又怎样?他不叫我活,我就和他拼了!”
众人默然。
张七也的确是惨了些。
新朝建立的时候,张七也不过十岁出头,因为有开荒的优惠政策在,他老爹老张头省吃俭用了五年,带着儿子一点一点的开出五亩荒地,并且把地养熟,这才敢脱离地主家,不做佃农。
后来李江上任,给需要开荒的贫民提供农具及种子,张七已经十七岁,咬咬牙,一下子就划了二十亩地,和老张头黑天半夜的干,这才把二十亩地开出来,几年下来,总算是把这二十亩地养熟,连着先前的五亩地,因为伺候得好,每年的收成还不错,但从两年前开始,他家的地就慢慢的被人侵占,偏侵占的还是大官,有理也说不清。
老张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现在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张老七身上,本来他都忍了,但现在眼见着要收成了,他唯一剩下的五亩地却还是被当作荒地记在了别人名下。
荒地?有见过种了快成熟的稻子的荒地吗?
老张头满脸皱纹的看着儿子,才四十来岁的他看上去有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