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随口一句话,病房里没一个人敢吭声,杨泽明也不敢大声嚷嚷了,赔着笑脸过去问:“院长,您怎么有空到我们科室来了?”
这老头就是二附院的院长,陈怀仁。
陈怀仁已经七十多了,按理说,这么大年纪,不该再担任三甲医院的院长了,因为三甲医院的院长也是公务员,他早该退休了,但二附院是他当年一手创办的,他本人医术也很了得,对这家医院感情很深,平时就算没事,也会来溜达两圈,上面也对他很信任,见他身体还行,就破例让他继续管着二附院。
陈怀仁往里走,两旁的大夫纷纷让道,实在无处可让的,惦着脚尖,挺胸收腹,生怕惊扰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走到病床前,陈怀仁瞟了林琅一眼,手伸向一侧,杨泽明恭恭敬敬的把病历递过去。
信手翻看片刻,点头道:“指标没什么问题,小杨,你们在吵什么?”
“这个……”
杨泽明不好意思说,林琅替他说了出来:“在吵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败血症还是脓毒症。”
陈怀仁拈起林琅的手,搭上去号脉,细细品咋片刻,又查看了下他的舌苔和脸色,最后,视线落在手臂的伤口上。
“院长,他的病怎么样?”这几天陈静没来,还不知道他已经好了。
陈怀仁没有搭腔,转口问林琅:“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老人年纪虽大,观察力却很好,只看了一会,就察觉到了病因的出处,林琅暗暗佩服,把那天压碎抽血样本的事说了出来。
“哦。”
陈怀仁点点头:“那就是脓毒症无疑了,不是败血症,谁说的败血症?”
权威亲自确诊,场中再也没人质疑!
所有人都看向杨泽明,杨泽明脸涨得通红,张嘴想辩解,又一想老院长生平最讨厌有错不认的人,叹了口气,点头认下了。
院长挥手让他们出去,杨泽明灰溜溜的离开病房,肾病科其他大夫也陆续离开,出去后,都用异样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他知道那眼神什么意思,诊断被病人推翻,病人还自己把病治好了,而且就在肾病科里,这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领导肾病科?
杨泽明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恨林琅,医院待不下去,跟副主任打声招呼,扭头就走。
……
病房里只剩林琅、陈静、陈怀仁三人。
陈怀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