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叫人想抓个把柄都难,这个姑娘,聪明、有志,眉眼里顺着春光明媚却不见谄媚攀附,愣是多了两分寡淡疏漠之觉。
“让元妃娘娘见笑了,罪女自小生活在南屏乡野,初回盛京难免言行逾矩。”她不卑不吭。
元妃眯了眯眼,手中捻揉着一串羊脂玉佛珠,一颗一颗,就好像她心头的步步盘算:“本宫听闻,你将铜雀金珠弄丢了,这件事,兹事体大。”她意有所指,可口吻却是压根不是想追究的味道,女人的眼神眷懒,她在试探陆以蘅的意图。
陆以蘅连忙俯身下去,把脑袋压得低低的:“陆家门庭式微,受教乡野、才疏学浅,怎配得上秦大人,还请元妃娘娘做主。”
这姿态、这番话,听在元妃耳朵里可就讨巧多了。
金碧辉煌的缀霞宫中渐渐的传出了笑声,仿佛是莺雀出枝,元妃锦帕掩口,眉目里都是温宁浅意。
是啊,她喜欢极了陆以蘅的言下之意。
小丫头在不着痕迹的示弱。
秦家势力如日中天,若是嫁了过去,得不得夫心姑且不论,她定然会成为盛京城的众矢之的,陆以蘅自然不敢高攀,甚至将终身大事的逆转都交至了元妃手中,显然,哪怕是多年不在都城的山野丫头也知晓,朝臣子女和宫中女眷们的婚事,到底谁才有资格在圣上的枕边吹上风。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女人微微颔首,几句奉承话还未必昏了头,“不过这始终是当年太皇太后赐下的,可由不得本宫越俎代庖。”哪怕有朝一日她当真成了后宫之主,也不能擅作主张,毕竟太后还高座重华殿呢,可这不妨碍元妃心中留存暗喜,陆以蘅像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丫头,“难怪这后宫之中、坊间上下的流言蜚语对你是褒贬不一,就连咱们那盛京小王爷都有所侧目。”
元妃摆摆手,一旁的宫娥连忙将这看起来身娇无力的美人儿搀起,落下的轻纱剪影都里带着蝴蝶纷飞的姿态:“起来说话吧,”总是这么跪着,还真像个小奴婢了,“陛下昨儿个在缀霞宫晚膳时提了一嘴,过几日便是盛京城三年一回的校武试艺,本宫就想着是该见你一见,你的大哥陆仲嗣身为陆家长子又是将门之后理应参与盛事,只是……”她顿声,似无意,又刻意,自从魏国公犯了事后,陆家就再也没有参与王都的大小事宜。
陆以蘅的眸底掠过一丝暗喜:“还请娘娘赐魏国公府一个机会。”她说的急切又坚定。
“你比你那位大哥可有骨气的多。”元妃倒是很欣赏,这丫头会抓机会,方才将自己哄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