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嘴笨舌的,吭哧半天,不敢乱表态,胡说话,惹得她争风吃醋,大闹天宫,场面越发不可收拾,却气得手颤抖,腿抽搐,肠紊乱,五内翻腾,忍不住犯嘀咕:我们么样做,才算为你出头?要我们把老婆打残,然后我们出医药费,我们日夜伺候,我们一人挣钱养家?让我们把妻子扫地出门,然后我们妻离子散,我们家破人穷,我们孤单到老?我们像娘一样帮你说话,就会跟娘一起众叛亲离,天怒人怨,晚景凄凉!
嘴巧的,犹豫片刻,便阻止妻子,甭认真,甭计较,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嫂嫂,弟媳见老公一边倒,弹压自己,袒护她,激起一肚子的愤恨:我们哪里不如她?我们做错什么了?你们是靠她兴家创收?还是跟她生儿育女一起过日子?你们要我们甭计较,受她的气,受她的罪,受她的辱骂,你们要我们正确对待,不止今日这事,从嫁进门那天起,我们受了她多少冤枉?她不是姑奶奶,是你们的活祖宗,她算我们的老账,她翻我们的旧话,你们不允我们记仇,只许她谋财害命?她放火,你们递火机,她烧屋,你们浇油,你们是帮凶!
听这话有些过,老公就火了,大发脾气。
老婆便和老公吵架,吵着骂着,夫妻就打起架来。
谢嘉嫒在旁督战也没闲着,不是帮哥哥打嫂子,就是帮弟弟骂弟媳。
狡猾的,就找个事由,将老婆孩子都带出门,躲出去,避免和她进行正面交锋,直接开战,情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由她引起的乱事一多,烦不胜烦,就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白天看见她来,便关门,拒之门外,晚上听见她说话,便关灯,不愿搭理。
父亲病故,母亲需兄弟养老,谢嘉嫒客居娘家,以客人的身份和地住,该客不压主,客随主便,须要避开客大欺主的嫌疑。四十多年来,她在娘家根深蒂固地生活着,心里根本就没有客人的感受,只有当家作主,是顶梁柱的自豪。实际上,她自己的家都顶不起,早已房倒屋塌,何时何地,何德何能,可以顶起娘家的天?母亲的家当,私房钱,人缘,早已被她败光,哥嫂的家,岂有容她作主,让她败光的道理?争夺战便发端于此。她倚仗母亲的偏袒,将母亲搬出做挡箭牌,借“不孝”的说辞,来威压哥嫂。
乡谚道,会认亲认一门亲,不会认亲认一人亲,会做人搁一群,不会做人搁一人。一旦这一人逝世,众叛亲离,将以何为依靠?姐妹家中,红白喜事,三党之中,母党为最大,娘家兄弟不露面,嫂嫂弟媳不捧场,侄子侄女不登门,娘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