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贪念没法消除,贪欲没法灭绝。所有的打击手段,高压政策,只会让它暂时销声匿迹,待有合适的时机,必定死灰复燃,借尸还魂之后,必定隐藏得更深,势头更汹涌,形态更复杂。
所以,那位“牛”师傅的悬梁自尽,只是让买码活动消停二年,码迷依旧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在民间肆意叙谈,逗引得年轻同类心驰神往。等易主易地的码庄,改头换面再次运转,码迷便呼朋引类的纷拥而入,兴旺红火的场景,丝毫不亚于前码庄。经济危机造成的萧条,在此看不见任何痕迹,萧条反而造就了它*的生机,穷人越来越多,它的市场就越来越大,人越来越穷,想富的念头就越来越强。
肖琳参加她们的聚会,在码庄挤来挤去,看着她们掏钱买,看着她们中奖欢呼,看着她们数钱,收入囊中。整扎的钞票,码成金字塔状,堆在桌面,看得她头胀脸红,筋搐肉跳,热血沸腾。人都报喜不报忧,人都得意人前笑,伤心人后哭。肖琳只看见她们赢钱,看不见她们输钱,只看见欢声笑语,看不见伤心落泪。但凡进赌场,上赌桌的人,无一不是只想到赢钱,万万料不到会输钱。
在码友的言传身教下,肖琳小试牛刀,每期买十元,第一个月赢利二千元。人坐家中钱自来,不仅比上班轻松,还比上班薪酬高。初战尝甜,她倍受鼓舞,信心爆满,每注加码,买一百元,但第二个月,却亏了三千元。她不信邪,自认为只是运气不好,手气不佳,再借钱继续买,借钱只为借来别人的钱运,手运,想转运,将霉运转成幸运,赢成万元户。不料,第三个月仍然亏了五千元。
掏空家底,亏了血本,她慌了,也乱了,但不服输,求神拜佛,请大师改运,解厄,安宅,讲一讲吉凶福祸,求巫婆指路,卜课算卦,论一论阴阳八卦,求先生讲道,算命测字,看一看流年运程,求神汉作法,掷骰打告,说一说黄道黑道,问“今天宜买码不宜?”她听大仙指点,挑黄道吉日,淋浴更衣,戴转运金珠,穿红衣红裤,红袜红鞋,洗手焚香,菩萨像前持三柱香,虔诚祈祷,“初一初二交好运,初二初四时运正,初五初六财门开,初七初八发大财,初九初十财神到,元宝滚滚进门来!”再接再历买,第四个月还是亏了一万元。
肖琳没工作,哪来的钱?还不是伸手找父母讨要。父母不晓得她要钱做什么,也不清楚她买了什么,只知道她要钱和割韭菜一样,割了一次又一次。三个月后,风闻她在买码,就不愿再给钱,吃喝衣裳日常用品,父母买回来给她享用,只是不再给她现金。她就向设码庄的“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