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给本官一个确切售粮时间的人……可是,城里人恐怕等不到六月夏粮收割。” “云氏没有屯粮,这一点应该明白的告诉你。” “但是呢,你们也不缺粮是吗?” “是的,今年,云氏放弃了秋粮地租!” “藏富于民?” “一季秋粮富裕不了任何人,只是给乡亲们留下了足够熬过今年的口粮。 现如今,为了粮食,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月牙山的事情大人听说了吗?” 洪承畴侧身向云昭靠近一下,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瞅着云昭道:“有多耳闻。” 云昭叹口气道:“是云氏组织人干的!” 洪承畴笑着拱手道:“乡绅组织团练剿匪,可敬可佩!” 云昭苦笑道:“大人进云家庄子,应该在秃山脚下看到了一片新坟,那里埋着十九条人命……” “月牙山上的盗匪也灰飞烟灭了。” “同时灰飞烟灭的还有好大一批粮食……” 洪承畴轻轻呷一口清茶,用手指敲着桌面道:“月牙山我去看过,大火还没有熄灭。 既然你云氏在蓝田一县独大,又是县里的粮长,我只问你家要粮食。” “这是县令大人的事情,与我云氏无关,云氏今年的夏粮,秋税,已经缴纳齐全,大人不可得寸进尺。” “蓝田县令已经被某家斩首示众,目前没有县令!” “即便是如此,还有县丞,主簿,典吏同样轮不到云氏出头。” “蓝田县县丞已经告老,主簿不知所踪,典吏为刀客所杀,偌大的蓝田县衙门已经形同虚设。” “既然如此,上官再派官吏下来就是,我听说候补官一个个等的眼珠子都绿了。” 洪承畴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还有闲暇品尝了一块云氏特制的糕点,连连点头道:“茶水清冽,大有君子之风,只是这糕点滋味百转千回,这是南方才有的手法,透着一股子风尘味道。 猪啊,你小小年纪不至于豢养了’扬州瘦马’吧?” 云昭叹口气道:“你认为我可以当县令?” 洪承畴仰天大笑道:“有何不可,八岁县令将地方上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兵精粮足的将是一场美谈,有何不可? 某家升官了你知道吗?” 云昭摇摇头。 “某家现在是陕西布政使!你云氏世代簪缨,尔祖为大明朝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你云氏又有奇葩出生,年仅八岁就有救治关中的良方! 某家身为布政使喜不自胜,特意找了学政孙成林,以西安府学政之名保举你为南京国子监监生,待年长之后入太学就读,现在,你以监生之名代理蓝田县知县,明正且言顺! 你意下如何?” 云昭郁闷的瞅着洪承畴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就罢了,兵精粮足又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