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笑了,指指孙传庭道:“你不懂贼寇,杀人见血品尝到甜头的贼寇是不会甘心回来种地的。 所以,但凡是愿意回来种地的人,都是些不想杀人的人,把这些人从贼寇中剥离出来,贼寇也就没什么力量了,了不起就是一群比较强悍的马贼。 这才是蓝田县剿匪的方式。” 孙传庭拱手道:“愿闻其详!” 云昭道:“天色不算晚,我们现在走一遭蓝田县的收容所还来得及,看看你治下的百姓的凄惨模样。” “蓝田县有什么……收容所?” “没错,流民收容所,所有进入蓝田县的流民都要接受审查,只要是老实的百姓,在这里停留十天之后,就能进入蓝田县讨生活。 一个隔离一下,免得有疫病被带入蓝田县,二来,鉴别一下流民,参加造反的可能要被区别对待一下,确定他不再想造反这种事了,就给人家一条活路。“ 云昭洗了一把脸,就让仆役牵来战马,与孙传庭一道带着亲卫去了凤凰山左近。 刘茹剪短了自己的头发,用布带子缠住了自己的胸,穿上过世丈夫的衣衫,粗着嗓门说话,加上她身材本来就比一般女子高,因此,在流浪的路上,人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农家出身的刘茹虽然是女子,力气却不小,她全部的家当只有一辆独轮车,左面坐着瘦弱的婆婆,右边坐着年幼的女儿,独轮车中间堆着她们全部的家当。 随着道路越来越平坦,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刘茹悬了很久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来。 “爹,我饿!” 女儿已经习惯叫她爹了,这让刘茹很是心酸。 “儿啊,还有半块饼子,拿给囡囡吃。” 刘茹瞪了一眼闺女对婆婆道:“娘,她能撑住,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到了前面那棵大树底下,我们就歇歇脚,您也吃点东西。” 婆婆虚弱的叹口气道:“总是不死,跟乖孙女抢东西吃。” 刘茹笑道:“娘,我们已经进入蓝田县境了,听说到了收容所,就有吃的东西,我跟囡囡饿不着。” 婆婆道:“怎么能不饿哟,孩啊,如果到了蓝田县还找不到活路,你就带着孩子在去找找看,娘一个人讨饭也能活。” 刘茹咬咬牙不做声,用力推着独轮车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大树底下,刘茹就是通过这样一个个小小的目标硬是一步步的从襄阳走到了蓝田县。 放下独轮车,刘茹坐在地上,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抱起水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了半葫芦水,才让咕咕叫的肚子安定了下来。 瞅着婆婆跟女儿在分着吃最后的半块饼子,刘茹站起身对婆婆道:“娘,我去找当地人打听一下,该怎么去收容所。” “莫要走远了。” “晓得了,娘。” 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