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学我……”
云昭叹息一声,坐在沙滩上,任由张春继续抱着自己的小腿哭泣。
过了半晌,张春逐渐停止了哭泣,坐在云昭对面红着眼睛道:“卑职失态了,这就去獬豸那里投案。”
云昭摇摇头道:“你的案子獬豸审判不了,也没有办法审判,我只问你,此次事件过后,你该如何面对渑池一县的百姓?”
张春呆滞片刻道:“我只想留在这里给冯正,聂远,赵鹏守灵。”
“这里只有他们三人的骨灰,牌位在英灵堂,你要是想他们可以去那里看他们。”
张春低头道:‘无颜以对啊。”
云昭道:“这是他们愚蠢的选择,已经被我呵斥过了,不会怪你的,至于书院里一些不好的声音,你也不必在意,骤然间痛失好友,自然会有埋怨声起来。
让时间慢慢抚平伤痛吧。
今日就随我出山,渑池一地疫情虽然退去了,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
正是你一展所学的时候,抚平那里的伤痛,也让自己的伤痛慢慢平息。”
云昭站起身,转身向山谷口走去,张春回头再看了一眼向阳坡上的三座坟茔,深深一礼之后,便踩着云昭的脚印一步步的走出了山谷。
玉山书院培育出一个学子不容易,培育出一个大里长更是难上加难,蓝田县的长征路还长,云昭不允许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自暴自弃。
张春的问题是不敢见人!
尤其是不敢回玉山书院。
不能回玉山书院对这个早就把书院当成家的男子来说太痛苦了。
所以,云昭就带着张春回到了玉山书院。
走进玉山书院,云昭就是玉山书院的学长,而不是什么县尊。
因此,云昭走在前边,张春跟在他身后,面对死亡都不曾低头的张春此时如同一个做了错事了的孩子一般,低垂着头,连看看左右的胆量都没有了。
平日里一向与人为善的玉山学子,只要看到张春,脸上的笑容就会迅速消失,如果不是云昭挡在前边的话,他们看样子很想围过来质问一下张春。
云昭是玉山书院中唯一的恶霸学生,因为只有他可以找帮手揍人。
所以,当云昭目光炯炯的扫视四方的时候,那些骄傲的学生们就会把脑袋转过去,这一刻,他们认为云昭在偏袒张春。
“学长,你让开,我有话问张春!”
一个身材高大的学子推开众人挡住了云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