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似绿的光,“你不会伤心吧?”
“……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
胤禟叹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十三弟不要我们活嘛。一个任伯安不算,刑部的人透了信儿,他带着四哥府里的一个和尚到这里来过。他对这里也有了兴味,胃口如此之大怎么得了?”
胤至此才明白,原来这两个人说的是真话!看何柱儿时,脸已被吓得蜡黄。胤讷讷道:“这太……”
“太狠了,是么?”胤禩的声音有点暗哑,“你不要忘了,他是个‘拼命十三郎’。任伯安这一闷棍,打得我们狠不狠?可有半点骨肉香火情分么?他眨眼工夫就挖掉了我们财源。断了我们的耳目,又要动手砍我们的臂膀手脚了!”胤禟点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胤从心底里打了个寒噤:他倒不是心疼胤祥。眼前这两个人从容闲适像个没事人一样,竟是在等着亲弟弟的死讯!这心地,这手段,太令人心悸了!正发怔间,胤禩目光睃了过来,问道:“怕了?还是割舍不得?”
“不是怕,也没什么割舍不得的。李世民不行玄武门之变,哪来的贞观之治?”胤心头狂跳,极力掩饰着慌乱和不安,说道:“太突然了,迅雷不及掩耳,一时回不过神来。记得老十三蹲狱神庙,你就往他跟前塞人,敢情早有绸缪!”胤禩呵呵大笑,说道:“你是说阿兰和乔姐?胤祥每日防贼似地盯着她们,怎么能成事?君不闻‘防于此,必疏于彼’么?亏你熟读兵法,竟不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他把心思用在防备乔姐、阿兰身上,那就恰恰中了我的计!”胤禟抿嘴儿一笑,说道:“这是兵法上有的!守如处女,出如狡兔,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正说着,便听外头道士说话:“来了么?几位爷都在里头!”话音刚落,一个人满头满脸的雪闯了进来,却是胤祥府的贾平,一进门便道:“爷们,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一完就了。”胤禟冷冷说道,“这也值得慌张?怎么这时候儿才来,府里走不开么?”贾平抹了一把流进眼里的雪水,急忙说道:“好九爷,完是完了,只是完的不是十三爷。是他娘的——啊嚏!我也说不清,总而言之是紫姑死了!”
一句话说得房里人人脸色焦黄,云集山房顿时变得像荒庙一样死寂!
“紫姑……紫姑死了?”胤禩脸色惨白,双手神经质地抖着,颤声问道,“她……没有动手?”贾平顿足叹道:“我就是为打听这事,到这时候才来!——动手是动手了,丫头们说十三爷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