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繇脸色有些不自然,摆出一个“慈祥”却有些僵硬的笑,抬手摸摸了宁婴的头,“难得有这份孝心,义父真是感动,这么多年,总算没白养,以后义父给你找一个母亲,也好好疼你啊”,说着推开了青繇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到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假意观摩山下的境况。
宁婴盯着他修长的背影良久,后自嘲般的一笑,看向另一边。
青繇和宁婴在山中等了半天,别说鬼了,就是连个能动的东西都没有见着,煞烈山聚点除了多余的空气,便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抱着“先到先得”的想法,青繇便带着宁婴悠哉游哉的走了下来。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显少能见到其他的鬼怪了,所以这“游闲”的两鬼倒也能稍稍放松精神,不用像先前一般紧绷精神。
脱了外衫挂在树干上,青繇斜靠着树闭着眼睛假寐,像在等什么。宁婴挑了一个离他不远的地方,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老枯的木桩,手撑着脑袋,盯着手里捏着的那朵小小的花,偶尔打个哈气。
青繇一直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一双挑花眼里泛起星星点点的玩味和戒备,交合在一起,蔓延出来在脸上是一抹可有可无的笑,隐隐的给人危险的感觉。
来了。
传来缓缓又稳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喘气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倒像是什么禽类。
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坐着水牛的鬼慢慢的走进聚点,不温不凉的看了青繇和宁婴一眼,有些苍老的面容忽然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笑,看得人发慌。
没等青繇品味一下这个笑的意味,便听见了一阵魔音般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
音节未完全落尽,一道花花绿绿的影子接踵而至。头发披散在风中,一只眼睛被厚厚的缠上了布块,隐隐的可以看出从里面渗出的血色,脸白得像掉进面粉堆里一样,红唇却格外招人注意。
这白绫女鬼倒是张狂,看都没有看其他的鬼一眼,自然而然的飘落下来,泰然自若的坐在中间聚点处的一块铭文碑上。
相比下来,那位最后出场的白衣鬼少年倒显得低调许多,摇着一把血色折扇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不像是来“你死我活”的血战的,倒像来参加宴会的。
“我说各位,干等着是还要准备吃点茶再开始吗?”白衣鬼少年嘴角攒着一抹邪气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出声。
白绫女鬼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凌厉,气氛陡然冰冷。白衣鬼少年摇扇的动作忽然停了起来,扇身收拢,快速的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