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榻,以龟速慢慢的向前移动。徐锦策这时候耐心出奇的好,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大有请君入瓮的态度。离戈终于挪到了他跟前,挨着他坐下,模样莫名有点乖。
徐锦策也没继续在她喝没喝酒的话题上纠缠,只拿出了一个药膏,在她手腕上细细涂抹着。他常年在军中,治军非常严格,怎么看都是特别不好说话的那种。但这一刻,俊朗的青年低垂着头,手指柔和的替她涂药膏,本来严正的眉眼在柔和的烛火中,竟变得温和了许多。
离戈忽然就想到了地久天长!
她是北燕草原上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曾经桀骜不驯,曾经认为大宁朝的男人都是只会读书的呆子,曾经以为自己要嫁的人,一定会是个盖世英雄。但是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在自己心里早就认定了的这个人,不管他是不是北燕人,她都要永远同他在一起。
她忽然伸出两条细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徐锦策。徐锦策没防备她,装药膏的瓶子落到了地上,因为是玉质的,顿时被摔了个粉碎。他本想说那药膏极为珍贵,被打了有些可惜,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因为离戈哭了。
“怎么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和地问。
离戈不说话,就把脸颊埋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地摇头。
徐锦策无奈,把埋在自己肩头的人揪出来,用指腹替她擦眼泪,声音也愈发柔和:“刚刚那委屈劲儿还没过去呢?是安时抓了你?我罚他给你做蛙跳好不好?”
离戈一想到那个神气到鼻孔朝天的安时,就气得牙痒痒。换做往常,她一定会拍手叫好,看安时出丑。可现在笑不出来,她怕极了每次同徐锦策分别,因为她知道,一分开他们就要好久才能见上。她会在分开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期待重逢,一日复一日,如此反复,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她的眼泪打湿了徐锦策的肩头,他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多眼泪,但他知道自己心疼了。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别哭了,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同我说,我给你解决,好不好?”
离戈闭眼,眼泪流的更凶,她说:“徐锦策,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害怕,我怕一分开我可能就没机会再见你了。”
“怎么会?”
“会的……”
离戈想到他贵为镇北王府的世子,终究是要娶妻的,只可惜,那个人不可能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她心疼如绞,她觉得不管她多么不舍,终究也是拗不过宿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