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策本来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的准备,但是北燕人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尤其是在平城的最近两次交手,他们有些后劲不足。
“你说他们是不是没粮草了?”徐锦策站在地图前问纳兰锦绣。
纳兰锦绣还在沙盘上模拟两军对垒,听了他的话眼睛也没抬,只淡声说:“差不多吧!”
徐锦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询问:“你前几日让穆离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往北燕人的粮草里撒了些药。”
徐锦策震惊的看了她一眼:“你把北燕的人大营当成什么?”
“是很难闯,但对穆离来说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北燕人吃了亏,以后肯定把粮草藏得严严实实。”纳兰锦绣把沙盘上的旗子,插在北燕大营的位置。
徐锦策对她下的药很是好奇。但是看她的样子,又觉得这药估计不是什么光彩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指定会拿出来给他显摆。
纳兰锦绣也不多说,只眼神幽暗:“若不是怕一下子死人多了会发生瘟疫,我就给他们下点见血封喉的药。”
徐锦策知道两军交战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双方能想到的永远是胜利,和制对方于死地。她的出发点没错,但是在外人来看,这手法未免有些太过狠毒。
只不过他却是赞成的。因为他父亲死了,北燕人来势汹汹,但凡是他们占领的地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对于天生恶性不改的人,他做不到去救赎,只能选择把他们终结。这一点他和父亲就不像。
想到镇北王,又想到他的尸骨还在彭城,他的心里也是非常难受。身为人子,却不能为他收敛尸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从他记事开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说他是未来的北疆之主,也都告诫他要以百姓苍生为重。他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崇拜他的父亲,希望将来可以成为他那样的人。但现在,他又觉得不对。若是在他成立惊云的时候,父亲就同意让规模扩大,只怕他们现在就会拥有一个巨大的杀手营。
那南楚的画皮算什么,大宁那些只知道贪名夺利的贪官算什么?但凡是威胁到北疆的人,他都可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就是力量。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当初认为自己不能有不臣之心,认为只要控制着自己不变强大,大宁和北疆永远就都是一家。
事实如此的讽刺,他已经不对旁人抱有希望。他有全天下最强悍的玄甲军,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