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花嬷嬷捧着一个砂锅煲从外头进了来,一边从煲里舀了一些到碗里边,一边出声说道,“夫人,这是刚熬好的燕窝羹,奴婢特意交代了厨房按照燕京城那边的做法弄的,夫人您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常州这边的饮食习惯与燕京城的有些不同,花嬷嬷是见着徐嘉怡前两日用膳时都没怎么动筷子,今儿个才特意交代了厨房做的。谁成想一个不注意,竟是让底下的丫头松懒了,在院子里乱嚼舌根。
徐嘉怡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只觉得这燕窝入口即化,口感极好,可见是花了心思精心熬制出来的。想着花嬷嬷一早儿就不见人影,直到院子里出事了才出现了,约摸着就是去厨房盯着这燕窝羹去了。
再一想到刚刚花嬷嬷故意给她撑脸面,不由得由衷的出声夸赞了一句,“这燕窝熬得真好,真是让花嬷嬷您费心了。”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喜欢喝就好。”花嬷嬷原本还有些担忧,怕徐嘉怡会因着桃红他们一事对自己疏远了,如今见了徐嘉怡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底,更是觉得这位新夫人性子好了,伺候起来也更加用心。
翌日徐嘉怡正要去荣阳堂请安,便让人将昨儿个那两个丫头一并带着。待见着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桃红和蔷薇时却是骇了一跳,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冷淡的扫了一眼就让人扭着跟着她一并到了荣阳堂。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儿个枫园的事楚老太太早就听说了的,是以今儿个对于徐嘉怡带过来的连个丫鬟一点儿意外都没有,连她们的面都没见,只冷着脸让姚嬷嬷拿了她们的身契,找个牙婆子发卖出去就行了。
府里的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来,丢的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
按理说府里的中馈应当是要交给长房媳妇的,安平侯府就楚长风这么一个孩子,往日里没有娶妻就由老太太掌管也是应当,可如今徐嘉怡已经嫁进来了,按理来说也该让她先从旁协助着做事,待她熟悉了以后,再慢慢将掌家权利交给她的。
可楚老太太似不知道一样压根儿没提,将掌管中馈的权利捏了紧紧的,徐嘉怡也乐得轻松,不提此事。这般优哉游哉的日子她觉着挺好,也不用操劳那些有的没的。
至此以后,徐嘉怡依旧是每日晨昏定省的往荣阳堂跑,通常只说了三两句话就被楚老太太打发了出来,反而是拉着徐瑶说个不停。原本是想要让徐嘉怡心里难受的,可谁成想徐嘉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每日在院子里看看书,做做女工,偶尔在府里走动走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