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坊旁边新开了一家徐家丝坊,门脸不大。
可是居然是你二叔开的。
你说说都是一家子过活,家里当初有没有分家,你二叔哪里的钱开丝坊?人家一家子四个都是缫丝师父,两个闺女支应着分绪,捡绪,结果生意反倒红红火火的开起来了。
可是你爹呢,赵家也是个不地道的,第一天就非要你爹一天就缫十二斤丝出来,说是那可是陆师傅做下的,害得你爹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好不容易缫够了斤两。
没想到赵家俊要他日日都要缫出这个量。
那不是要你爹的命啊。
这不你爹不干了。
想着这家不干,那家干,谁知道几家小丝坊好像合起伙来欺负你爹,前头说的好好的,可是一到了缫丝室里就变了卦。
后来你爹也觉得不对了,一打听才知道你二叔那个黑心肝的,故意和几个人串通了,逼着你爹再也不能干缫丝这行当呢。
你说你二叔是不是黑心肝啊。
良心被狗吃了。他们自家偷偷藏了银子,也就是你爹是个蠢得,现在倒好,分了家,人家老二过得风生水起的,可我们一天不如一天。
当初我就说你爹在柜面,偷偷瞒下个银子,总能给自己个活钱。
你爹那个胆子,一天也就三五文,现在倒好,自己连个丝坊也开不起。这一下抓瞎了吧!看看明天就让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去。”
一说起这个冯氏就怒火上头。
她虽然刻薄,嘴上不饶人,也好占小便宜,可是和老二比起来那真的是差远了。
老二现在对他大哥都要赶尽杀绝。
这才一分家,老二就不认一家人了。
人家日子过得滋润。
他们反倒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冯氏心里能不窝火啊。
徐蒙山看着徐源,“爹!真的是这样?”
徐源叹口气。
“是这样你知道了能怎么样?难不成你去找你二叔理论?怪只怪你爹自己没本事,狠不下心,和人家有什么相干。
再说了你二叔那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人家不认,你还能怎么样?
现下就是不好找个缫丝的活儿,我这个手艺大丝坊不要的,人家还嫌弃咱手艺不精,再说这正是淡季来了,谁家都不用外人了。
我琢磨着得想想其他法子。”
他也是烦心。
他们那桑田也不可能现在种,养蚕也不成。缫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