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很简陋,知青点也不例外。
说白了,就是几间泥土结构的土屋用来让外来知青将就的住所,省得还要把人分到各家各户,反弄得人心惶惶,不如让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自个儿抱成一团,过好过歹都跟他们无关。
既然是为了将就,那就不可能太好。
灶房里倒是摆了两张破桌子,但上面除开乱七八糟的杂物,再放上几大碗菜,根本坐不下什么人。
王华安性子豪迈,干脆夹了自己分量的菜搁在碗里,转身到了门口阶沿边上蹲着扒起饭来。
张小东有心学他,却又不知道夹多少菜合适,夹多了怕别人不够吃,夹少了怕自己吃不饱,看了两眼,干脆杵在桌边慢慢吃。
林庆元和白静秋,一个斯文温吞,细嚼慢咽。一个害怕与人接触,随意夹了两筷子饭菜,缩到了灶门口慢慢吞咽着,灶孔里的余温熏得人汗水滴滴滑落,白静秋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付莎莎怕再被烫了手,用抹布裹了碗底端着,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夹了菜转身走出了门,蹲到了王华安的身旁。
屋子里男知青吃相难看,女知青都跟她合不来,她待着不舒服。
“喂,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啊?”
看着王华安大口大口吃着饭,汗水顺着脖子一个劲的往下流,付莎莎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还长,付莎莎便咧了咧嘴,主动跟王华安说起话来。
“没什么……”
他只是不想因为她们吵架耽误了吃饭而已。
干了一天的活,又饿又累,他想早点睡觉。
“谢谢你啊,我也不是故意把碗扔掉的。”
想起手心里的水泡,付莎莎就觉得一阵委屈。
她搞不懂,既然她爸有关系可用,为什么不干脆让她躲过这场征召,偏偏要让她下来吃这些苦头。
她在家里,别说体力活,就是连地都没扫过,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听着付莎莎憋闷的语气,想起自己在家时的光景,除了读书也一样什么都不用干,忽然下到生产队来,既要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又要面对那么多沉重的农活,心情不好在所难免。
王华安便叹了一口气,朝着付莎莎看了一眼。
“你也别害怕,什么事情多听村长的就是了。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继续下地呢,一切等习惯了就好了。”
说着,转过头扒完了最后两口饭,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