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唇角,强忍下把沈柏按进水里淹死的冲动转身离开。
确定顾恒舟走远,沈柏迅速起身换了衣服,把脏衣服随便搓了几下拧干,晾在一边的树上,然后才往回走,走了一段距离看见顾恒舟背对着河边负手而立。
夏日的月光相当明亮,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少年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静谧绝美到让人不忍打扰。
沈柏不自觉停下,然而顾恒舟已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沈柏瘪瘪嘴,眼睛一眨,酝酿了一路的眼泪十分争气的从眼角滚落,甚至还折射了一缕细碎的月光。
“顾兄既知我倾心于你,便该知晓在这方面,我的心智与别的男子不同,我的身心都是忠于顾兄的,绝不容第二个人碰!”
“你在太学院和别人勾肩搭背还少了?”
顾恒舟直接揪住沈柏的漏洞,沈柏一噎,撒起泼来:“那些同窗与我情同手足,怎是营里这些臭男人可比的?顾兄便是对我毫无感情,念在同窗之谊的份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轻贱于我!”
她倒是硬气,直接下定论说他不能袖手旁观。
“你要如何?”
“每日操练结束,顾兄将阿柴借我,以免营中有人再像今日这般戏弄我。”
顾恒舟抿唇一言不发,他向来是严于律己的,给沈柏留饭已经违背了他的准则,再将阿柴派给她,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沈柏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追加筹码:“只要顾兄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保证两个月内,不仅让赵定远丢了饭碗,还说服我爹奏请兵部令史李为大人接任瀚京校尉营副蔚一职!”
顾恒舟一怔,这人当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恒舟没有急着答应沈柏的要求,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沈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又饿了。
顾恒舟眼皮微掀,沈柏立刻谄媚的露出笑来,活似大街上没脸没皮的无赖,半点没有当朝太傅独子的风雅骨气。
满嘴胡言的小骗子。
顾恒舟只当沈柏刚刚说的话是瞎猜的,转身往回走,沈柏立刻跟上。
回到营帐,阿柴跪在正中央,前面桌案上摆着两人份的晚饭,乍一看像在祭祀。
他是顾恒舟的亲卫兵,却被沈柏三言两语哄到后山帮忙放哨,这在军中也算是犯了大忌。
担心顾恒舟连自己也一起罚,沈柏在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含着泪特别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