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猴子下巴留着一绺泛白的山羊胡,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已经五十出头,体力到底不及罗珲,上场一刻钟,喘气声便明显大起来,许冲很快发现这一点,仗着体力优势一直躲避不攻击,消耗瞎猴子的体力。
场周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场上的比试,沈柏一颗心悬起来,生怕错过场上任何的变化,余光却捕捉到顾恒舟紧绷的下颚,刚刚的警告之后,他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和前几日的打打闹闹不同,沈柏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在怪她擅作主张。
镇戈营的兵马都是从战场上打残了退下来的,他们把血汗甚至残肢都留在了边关,朝廷可以记不住他们的功劳,但国公府的人不能,所以上下两世,顾恒舟都把仅有的柔情倾注在了这里。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
现在,沈柏碰了。
铮!
发觉瞎猴子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许冲开始反击,毫不犹豫的挥剑直逼瞎猴子的脑袋,被瞎猴子反手用柴刀挡住,刀剑相击的瞬间,火光迸溅,听得沈柏心尖发颤,掌心冒出冷汗。
一击未中,许冲并不沮丧,眼睛反而亮了亮,他发现瞎猴子右手有旧伤,虽然接下了他那一剑,右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抓住弱点,许冲专门攻击瞎猴子的右手,逼得瞎猴子一退再退,退到最边缘的地方,瞎猴子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得向后倒去,露出破绽,许冲一喜,举剑就要取瞎猴子的首级。
千钧一发之际,顾恒舟身形微动,沈柏眼疾手快,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擂台上,瞎猴子先许冲一步掷出手里的柴刀,柴刀刀锋折射着冷光,绕着许冲的脖子转了一圈飞出去,许冲挥剑的动作僵了一瞬,瞎猴子一个打滚躲到旁边,许冲软软倒地,殷红的血迅速蔓延了一地。
场上鸦雀无声,还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沈柏松开顾恒舟,重重鸣锣:“这一局,瞎猴子胜!”
镇戈营的人惊醒,狂欢起来,瞎猴子捡起柴刀满不在乎的用衣摆擦干净,阿柴带着人冲上来,比在战场上打了胜仗还激动。
新瀚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定远面色铁青,冲到周德山面前,咬牙切齿的质问:“说好点到即止,现在出了人命,周校尉打算如何处置?”
刚刚那种情况,分明是许冲先动了杀机。
沈柏刚要说话,顾恒舟眼神冷厉的看着赵定远说:“刀剑无眼,都是意外,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