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水性不错,但因为毫无防备,被摁进桶里以后呛得不轻,本能的要挣扎,顾恒舟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喘了口气,冷声命令:“不想被丢出去就安分点!”
话落,顾淮谨跨进屋来,顾恒舟重新把沈柏按进水里,若无其事的收回手面向顾淮谨,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二叔。”
顾淮谨沉沉应了一声,上下打量顾恒舟:“宵禁时间早就过了,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顾淮谨在吏部任职,把昭陵的律法条文背得比谁都熟,顾恒舟性子冷淡,平日不是在校尉营就是在太学院,从没这么晚回来过,顾淮谨觉得反常,自然要过来看看。
顾淮谨是文官,顾恒舟越长大和顾淮谨的关系越生疏,这两年更是和周德山更亲近些,今晚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顾恒舟直接一句话带过:“回城的时候出了点事,耽搁了。”
这话听着委实有点冷漠,顾淮谨气闷,正想好好跟顾恒舟谈谈,顾恒舟余光看见桶里冒了一串泡上来,心头一紧,抢先道:“二叔,抱歉这么晚惊扰大家,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顾恒舟头一回这么积极的认错,顾淮谨被打了个岔,一时忘了刚刚想说什么,见时辰确实晚了,起身准备离开,顾恒舟立刻命令:“顾三,送二叔回去。”
顾三上前想送顾淮谨回自己院子,顾淮谨回过神来,扭头看着顾恒舟说:“对了,今日下了朝,沈太傅来了国公府一趟。”
顾恒舟意外:“沈太傅来国公府有何贵干?”
顾淮谨望进顾恒舟眼底,说:“也没什么,送了点请明前茶过来,说是之前教子无方,不小心冲撞了你,让你不要介意。”
顾恒舟不喜欢喝茶,这茶分明是沈太傅专门送个顾淮谨的。
顾恒舟抿唇不言,顾淮谨继续道:“行远,你母亲走得早,父亲又常年驻守边关,二叔不能眼看着你走歪路,这次的事我可以不修书告诉你父亲,但若从校尉营受训完出来,沈家少爷还这么离经叛道,二叔绝不能坐视不管!”
顾淮谨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带了些许狠意,顾恒舟神色微凛,冷声说:“我自会处理好此事,不劳二叔插手。”
顾淮谨习惯了顾恒舟冷淡的性子,表明态度以后又放软语气,说:“行远,我知道你向来很有主见,沈家少爷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明年就要赶赴灵州上任,身边总要有个人陪着才行,下月初是你二婶生辰,有几家适龄的姑娘都会来参加,你跟周校尉告个假,正好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