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把老先生扶起来,没让他跪下。
沈柏脸上笑意更深:“老先生说得很好,我并未觉得被冒犯,只是这件事背后还有许多内幕,我想说给先生听一听,也好让这故事更加饱满丰富一点,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老先生这时候哪能说介意啊,连连点头,坐到沈柏面前认真倾听,沈柏从自己被罚进校尉营受训,仔仔细细讲起。
午时过,天空渐渐有乌云堆积,烈日被遮,暑气却丝毫未消,整个瀚京如同被放进了蒸笼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乌云越积越厚,渐渐变得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整片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兆,街上的人全都急匆匆的往回赶,半个时辰后,一道狰狞的闪电撕裂上空,狂风骤起,各个商铺外面挂着的招幡被吹得猎猎作响。
顾恒舟骑着马从宫里出来,一路疾行往国公府赶,行至半路,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疾风卷着瓢泼似的大雨呼啸而来,砸得人浑身都疼。
顾恒舟压低身子,又在马屁股上挥了一鞭,逆风前行。
风雨太大,顾恒舟比平日多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回到国公府。
门房一直候着,见他回来立刻打开大门送上雨伞,顾恒舟把马鞭丢给门房,正要提步进去,余光突然扫到国公府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边蹲着两团不明生物,步子一顿,顾恒舟沉着脸走过去:“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蹲这儿的?”
话音落下,蹲在那里的两人抬起头来,落汤鸡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他,其中一个又瘦又弱,手臂被雨水打湿以后,还往下滴着血水。
顾恒舟面无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骂娘。
这么大的风雨,这小骗子不好好在太傅府待着养伤,跑国公府来做什么?
顾恒舟把沈柏和李杉带进了荆滕院,沈柏受着伤,身体到底还虚着,一进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顾恒舟把顾三帮自己准备的热水让给沈柏先用,又让顾四去多熬点姜汤。
沈柏泡了热水澡,换上顾恒舟的干净衣服,乖巧的喝了顾四送来的姜汤,鼻尖热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两只手不能用力,头发还是湿的,李杉比顾恒舟先洗完,换好衣服立刻寻来帮沈柏擦头发,顾恒舟踏进客房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心头莫名一刺,抿着唇走过去。
沈柏吸吸鼻尖,讪讪的看着他:“顾兄,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
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了?
顾恒舟横了沈柏一眼,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