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在听取非常重要的战术战策。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沈柏,坐在她眼前的,是活生生的,没有经历过上一世苦痛的顾恒舟,是她一醒来就当着太学院所有人的面轻薄的他,也是她向全瀚京的人宣布,她喜欢他,要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更是她刻意撩拨,非要嵌入他的世界。
他拒绝过怀疑过,最终选择相信,他豁出全部身家,用顾家世代的军功和自己做担保,要求恒德帝许她郡主之位,要给她最风光的婚礼,也是他替她考虑好了一切,早早地在京中置办了宅院,不惜和自己的亲叔叔撕破脸皮也要护着她,更是他将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贴身小厮送到她身边保护她。
明明是他后动的心,用起情来,他却比沈柏要深得多。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沈柏却因为一场离奇诡异的梦要把他丢下。
别说顾恒舟,就是沈柏撇开个人感情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件事,都觉得自己过分到了极点。
是她亏欠了顾兄,为什么要让顾恒舟来偿还呢?
可她明知道顾兄现在正承受着悲喜面的诅咒,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和顾恒舟在一起?
沈柏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她觉得好像有两股无形的力量,正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在不断用力拉扯自己的灵魂,她也恨不得能把自己劈成两半赎罪才好。
顾恒舟并非蠢笨之人,在太学院时,他的文修之所以会比沈柏略输一点,只是因为他太过正直,不懂变通,言辞过于冷硬,不够讨那些迂腐的老夫子喜欢罢了。
顾恒舟清清楚楚记得灵梦里发生过的事,以及沈柏最后说的那些话,经过这些时日的琢磨,尽管觉得匪夷所思,他还是将前因后果猜到了大概,沉声道:“之前在梦里,你说是我换你重生的,所以你要结束这一切,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沈柏摇头,低落道:“的确不是你做的,是……”
“是另一个我做的。”顾恒舟抢先回答,在沈柏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继续说,“那个我在今年暮春的时候,失去了贵为镇国公的父亲,远烽郡也被越西敌军攻占,此后多年,一直在疆场浴血厮杀,却在夺回远烽郡不久之后死于越西敌将马下,是吗?”
全对。
沈柏讷讷的点头,顾恒舟肃着脸看着沈柏,察觉到她紧张得手心冒汗,松开她的手,拿了帕子帮她擦汗,继续道:“后来你不知为什么也死了,而原本早就该死的我,用了非常之法让你回到了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