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扰乱心神的道术。”
琴声却忽然停了,胡肆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听琴气息不静,你不是来铸剑的。”
“我……”
“你是来杀我的?”
孟雪里沉默。
“杀意藏不住。”胡肆盯着他双眼,“那天晚上我去长春峰,你就想杀我了,对不对?”
孟雪里点头。
那次他与霁霄离开瀚海秘境、回到长春峰不久,胡肆某天深夜来访,云船悬停不落,还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孟雪里当时计算过,借长春峰阵法、池底初空无涯之力,能不能杀死对方。他没有把握,机会稍纵即逝。
既然话已挑明,且挑明方式如此轻易,孟雪里只好坦诚道:“说想不杀,是假话。说想杀吧,现在这个气氛……不论如何,在动手之前,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想请你解惑。”
胡肆反而被孟雪里的纠结表情逗笑了:“弟妹,你杀不了我。”
孟雪里:“不试试怎么知道?归清也是圣人。”
胡肆想了想:“我观你元|阳已失,想必好事成了。你们做了名副其实的道侣,不怕霁霄感应到你的杀意?”
孟雪里涨红了脸,脖颈青筋暴起:“不要跟我说风月道!”
“好,不说了。你问。”胡肆做了个请的手势。
“归清临死前,说魔元在你手里,是真的吗?”
“是啊。”胡肆不假思索道。
“你承认了?”孟雪里跳起来,震惊地瞪着他。不怪他反应大,他设想过许多种答案,从不包括这种。
“为什么不承认?就算霁霄亲自来问,我也这么说。但他不会问,师兄弟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孟雪里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剧烈喘息,忽然抄起案上古琴,徒手掰断,像掰一根木柴,又狠狠拂袖,将案上茶具摔了个稀巴烂。
“你是他师兄!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胡肆诧异地看着孟雪里摔东西。
霁霄找他求丹药时,他认为此妖王表面讨好卖乖,实则忍辱负重,图谋深远,可能会伤害霁霄。
后来才发现,妖不是最会骗人、本性狡诈,而是头脑简单,本性太傻。
真的,妖族都太傻了。
胡肆摩擦着袖中鲛珠,心情复杂地想到,孟雪里别说参与,或者有什么图谋,他根本看不明白这一场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