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躺在岸边一个回湾上。
往前七八步是海水,往后五六步是草丛,而一侧,是跟她一起飘来的木板——昨日主船被撞,难免掉了许多木板渣块。
其中几块板子搁浅岸边,堆积起来,像个小土堆,说巧不巧,木板底下竟有人。
咳嗽声表明是名女性。
有股预感——她认识木板底下的人。
翻身起来,蹑手蹑脚过去。
十来步的距离,一路上,对面没有动静。
忽然。
木板动了下。
惊得她原地一跳!
“我紧张个啥?”
“咳咳——”
故意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大步朝木板堆走去。
靠近了。
一脚踢开顶上两块木板。
木板下的姑娘赶紧眯眼。
见到下面的人,反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跳河的铃铛。
躺木板堆里的是芳草。
芳草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木板,双手,双腿,都死死个儿抱着那块板子,手指泛白,看样子,她晕了又醒,手都没有松开过。
“芳草,起来了,再躺下去,就该挂了!”
等脱下的衣服拧了又拧,回头一看,芳草还是那一脸迷茫。
脸上似乎写着重生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里?
现在是哪个朝代?
“喂,你叫什么名儿?”
芳草愣愣答:“芳草。”
“那就好。”
重新穿回了衣服,一边查看双肩包里的东西,一边跟芳草说道:“昨天的事,你还记得不?水匪也好,刺客也罢,反正,我们是回不去了,因为那三船的人都挂了,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哈,十有八九,尸沉大海,剩下的人,比如,你,还有我,我们要向前看……总而言之,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芳草终于回过神来,立即站了起来,手里却还抱着木板。
“扔了。”看一眼木板。
芳草扔了木板。
“脱衣服,拧干,头发整理一下。”
芳草一一照做。
脱衣服的时候,芳草特地背过身去,手肘拐了又拐,像是在掏什么东西。
隔了会儿,芳草从内衣前襟里拿出个小布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反复回头看了好几眼。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