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往里瞅上几眼,董杏林正在教他的药童学识药,哪个药叫什么,哪个药放在哪个柜子里。
她走进去,指了指窗边:“把炉子灭了。”
“为,为何?”
“太苦了。人生已如此艰难,为何要踏进一间满是苦涩的铺子?”
“这里是医馆啊!”
“又没有病人,你熬药干嘛?”
董杏林支支吾吾半天,才低声说道:“隔壁铺子的伙计,托我给他老母亲,熬三副药。”
“给钱吗?”
“他给了我一些柴火。”
“知道柴火多少钱嘛?”
“这个……”
“一捆柴,十文钱。”
“这……不能,不能见死不救啊?”
“没问题啊,你有其他收入来补这个漏洞,那就可以了。”
“对啊!我……可是……你再帮帮我吧。”
“你不是说别人都这样嘛?”
董杏林赶紧去灭了炉子,回来笑着说道:“确实是太苦了。”
“你去拿纸笔来。”
“好。”董杏林拿了纸笔在她面前。
“你给我干嘛?放那里。”她指着柜台,一边往柜台去:“我怎么说,你怎么写。”
“你说。”
“杏林医馆试营业期间,女病患前来问诊,一律不收取诊费,药费便宜一成。”
“试营业期间?”
“重写,改成,新铺开张,一月之内。”
董杏林写好后,问道:“一月之后?”
“一月之后,诊费半价,药价恢复正常。”
跟药行不同,医馆是有大夫坐诊,据她了解,诊费比药费贵多了,而大夫又少,所以药行多于医馆。
一般病人,普通毛病,熬的过去就熬,熬不过去,都是从哪儿得到一个方子,跑去药行抓药,药行掌柜经验丰富,自然也能对症下点药。
有没有效,那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