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慢用。”
小侍已端上一壶酒。
揭开酒塞之前,他注意到酒盏底下的一个圆形垫子。
挪开酒盏。
戌时初。
芳草在铺子门口左右瞧了瞧,撅了噘嘴,拉上了铺子的叠门。
两妇人在后院收拾碗筷,孙小猴窝在一旁,看她数今日的收钱。
“比昨日少五十三个钱。”
芳草瞪他一眼,把串起来的钱放进布袋子里。
“她不在,每日生意也不好了。”
“大姨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
“嘻嘻,芳儿姐,你教我识字吧?”
“不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芳草把钱袋子拿去前面,再把记好的账本放进去:“你去看看他们好了没,咱们今日早点回去。”
关了铺子门。
几人朝着城东去了。
“芳儿姐,我给你抱吧。”孙小猴张开手。
“那怎么行,你让开。”芳草自己抱着沉甸甸的袋子。
跟以前一样,她还是把袋子放进床底下的缸子里,用其他东西遮住,再用力推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
跟往常一样,芳草跟孙小猴先去了铺子,俩妇人紧跟着就来了,最后才是晃晃悠悠走来的孙二。
清理铺子。
收拾碗筷。
准备食材。
挂牌营业。
又是一个晌午。
第二次升堂。
公堂上还是昨日那些人,顾凯芝先是比对了春济药行的药丸与吴亦儒随身所带的瓷瓶里的药丸,经过另两位大夫查验,瓷瓶里的东西都一样。
文掌柜终是抬起头来,看了眼高堂上的顾凯芝,又把视线落在地面:“那日午时,吴学子,来翰墨斋买纸笔,大概……他每月会来一次,那天似乎……提前了十日。”
“你这也记得?”
“草民能记得住一些,譬如,淮安书院的曾学子,每五日来一次,喜好瑞丰笔杆,爱用洒金宣纸,还有,象山书院的陆先生,他专用一种细头笔……”
“你铺子的笔,你是否都能认出?”
“应该可以。”
衙役端着个托盘上去,上面是一支笔。
文掌柜仔细看了,隔了会儿才说道:“是翰墨斋的笔,上面的小字是我亲手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