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要打牌,她的瘾很大,这些日子不来牌,她的手就仿佛没有长在自己身上,而是人家的手,完全都麻木,快要废掉了。
她恨不得把手往墙上使劲地擦,才能止痒,让她找回当女人的感觉还真难。在九峰县,这个少数民族县混,可真难。简直像在坐牢,没有自由,不能自己说了算,反而处处受制于人,还要准备笑脸相迎。如果被别人举报或投诉,可能就麻烦了。她的工资就受影响,可以说,按照现在的工资制度,她的工资一旦降低,将是致命伤,永远不可能再提升起来。就像打牌,抓了一手烂牌,不管怎样努力,都是输,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她在松岗的时候,住在村里,有的是时间,喊人一起打牌,一个人管一个村,天高皇帝远的,谁也拿她没办法,后来增加了安琪,但没转正,还在试用期,她没把她放在眼里,安琪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也没办法,只能忍耐,经上也记着说,忍耐到底的,必然得福。安琪做到了忍耐,因为身份决定了,她必须这样。
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金莲打牌,每天睡到自然醒,村民早已经到地里忙碌了,她起床刷牙洗脸,摸了半天,快要晌午了,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吃完了,到地里做活儿的村民都回来了,然后弄饭吃,吃完了没有立刻到地里继续干活,金莲就利用这个机会,邀请别人,喊着:“三缺一,三缺一啊。”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一嗓子就能横贯东西,从村头到村尾都听得到。人家不来,说:“你玩麻将,有人给你发工资,我玩麻将,没有人发一分钱,我划不来啊。”
她笑着说:“这是命运的安排,我打麻将,你以为容易吗?我也十分痛苦啊。你以为我愿意打牌吗?我是无聊,空虚,寂寞!懂吗?懂我的人在哪里呢?”
人家问:“你痛苦啥?早上睡懒觉,舒服啊。下午打麻将,刺激啊。晚上还有人管饭,真爽啊。哪里还不满意?没有快活死就是好的,还喊叫着痛苦,你要是痛苦,那高层人士岂不郁闷死了?”
“你这人说话咋这样呢?出口就咒诅别人死啊死的,心术不正,我这样,每天和家人分离,白天还好混,打打麻将就过去了,晚上你们都有人陪睡,我睡冷冰冰的床,哪里值得哦。你家有人暖被窝,我的被窝凉冰冰,没人疼啊!可怜啊,谁来同情我呢?”金莲说。
“哎呀,你是说这个痛苦啊,很简单,我老公总是埋怨我,那几天不好过,我大姨妈来的那几天,我让我老公陪你睡怎么样?再就是,要么,一三五陪你,二四六陪我,星期天让我老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