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锐衣着普通,气质憨厚,既不邪魅狂狷,又不腹黑霸道,也没冷傲贵气,他像是一乡下来的穷小子,这样的人宁欢怎能看得上?
李冥锐对她毫不客气,却非常得听宁欣的话,宁欢心里对他更恨上了一层。
宁欢想着心事时,听见弟弟宁颌的叫声,“你做什么?”
再抬头时,她见到宁颌被李冥锐一把推开,宁颌倒退几步向后跌倒,感觉丢了脸面,宁颌少爷脾气性发作,大骂道:“匹夫!无耻的匹夫。”
“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
李冥锐将棺材放好,拿起一把冥纸扔上天,“宁颌,我不许你打扰福伯爷爷,他不是你这双眼肮脏的手可以碰的。”
宁颌恼羞成怒:“不许我碰?宁家的东西都是我的。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你才是外人。”
宁欢看到宁欣挑起了眉头,连忙拽住宁颌,泪盈盈的看向宁欣,”二妹妹,是我把弟弟给宠坏了,宁家千里良田就这么一根独苗自是百般的珍贵着。祖母故去前百般叮咛我要多照顾他,我知晓祖母最大的心愿便是承宗有个孙子,所以他从生下来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如今他进学了,在江南稍有名气,又有名师指点,他越来越像是父亲,我每看到他就想起父亲??“
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宁欢悲伤的说道:“二妹妹怎么责怪我都成,千万别别伤到他,他虽是姨娘生的,可将来为宁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的人是弟弟,二妹妹,你为父亲想想,放过弟弟吧。”
宁欣不为所动。似听不见宁欢的话一般,同李冥锐操持福伯的丧葬事,好像一个下人的丧事比他们姐弟还重要。宁欢百般的做派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恨宁欣恨得不行。
宁欢咬了咬牙,正准备再采取行动的时候,宁欣悠然冷静的声音飘来,“你可千万别跪下。爹爹说过宁家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祈求,宁家没有软骨头!”
宁欢身体晃了晃。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下跪逼她?呜咽并无限委屈的说道:”二妹妹。”
那语调,那声音,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仿佛世上的人都能理解她,只有宁欣一个人无理取闹的折辱宁欢。
棺材店伙计眼底露出一抹的同情,宁家大小姐啊,是苏州城第一名媛。家世好,长得好,又同江南的玉树公子有交情,她如今被人这么欺负?伙计也是本地人,去过几家富户权贵人家。自然明白给自己银票的女子是宁家嫡女。
因为宁欣在京城外祖家生活,宁欢又表现得冷艳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