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行,离学子会馆越近,李妍儿越觉得不安,别看她在母亲面前很自信,可心里对见李冥锐很没底。
“小姐,李公子回见您么?”
“不要叫李公子,叫四爷。”
“哦。”丫头平儿点点头,“四爷从小在外,听吃了很多的苦,四老爷和夫人又早丧,四爷心里能不怨恨国公爷?奴婢担心小姐受委屈。万一四爷说得话很难听,小姐...”
李妍儿听了平儿的话反倒镇定了许多,摇头道:”不会的,四叔断不会在我这个晚辈面前耍威风,他的品行不至于欺负我。爷爷常说把四爷爷驱逐出宗族是他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爷爷他一直等四爷爷回来的。我想,四爷爷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
“四爷爷有祖上遗风,英勇,正直,忠诚,因此,他不想因为旧案将燕国公府牵扯进去,让燕国公府被人议论。”
李妍儿眼底闪过好奇,四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当年的贪墨案子他是被牵连的,可从没见他喊冤。
从前程似锦的名门公子沦落到乡野村夫,这其中的落差他怎能受得了?莫非他身上真有那笔银子的秘密?
可当今皇帝不会不知道四叔的身份,李妍儿听爷爷提起过,爷爷牺牲了燕国公世代掌控的神机营换得四叔李冥锐不为皇帝的鹰犬。
神机营是燕国公府最后的尊荣了,眼下也失去了。
如果四叔不肯回来。爷爷闭不上眼睛的。
李妍儿白净的俏脸上带了一抹的倔强,为爷爷,为自己,她非得劝四叔回心转意不可。
“小姐,您看,那是不是四爷?”
小丫头指了指街道上的人儿,”奴婢看着像,四爷这是去哪?怎地没在学子会馆读书?”
李妍儿向外张望,她没见过李冥锐,可燕国公早就请人画过李冥锐。如今在燕国公的书桌上。床头摆放着好几个画轴,里面画得全是李冥锐,有他读书的时候,有他练武时。亦有他同平王世子谈笑时。
有好几次。李妍儿偷看到爷爷摸着画上的人垂泪。嘴里念叨着,“像,真像。老四啊,你儿子真是像你。”
李冥锐昂首阔步,身影挺拔,英伟不凡,在人群中,他显得高人一等,莫怪只见过画轴一面的平儿一眼就能看到他。
买东西?
他在买东西?
李妍儿早就悄悄的人马车停在了路边,透过撩开的车帘向李冥锐方向张望着,皱了皱小鼻子,李妍儿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