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踉跄一步跌倒在地。
一边的白清清哎了一声,走过去扶唐易,一边替唐易说话:“你这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啊,这件事情跟唐律师没有关系,都是陆建鑫他把安律师推下去的,也是怪我,早知道安律师肚子里有孩子,我就不该拉着她去的,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司霖沉没再听她絮絮叨叨。
安酒酒已经转移到病房里,司霖沉让田杨把其他人拦下,自己去了病房。
只是局部麻醉,安酒酒已经醒过来,背对着门侧身躺着。
房间里很干净,只有仪器偶尔发出声响,司霖沉听不到安酒酒的呼吸。
他走过去,在床边停下脚步,垂眸看她。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闭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
司霖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酸的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他忽然想到方才白清清说的话。
她心里该多难过。
他心里也很难过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喊她一声:“酒酒……”
下一个字还没吐出来,他听到安酒酒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安酒酒重复问了一遍,下一声已经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酒酒……”面对她的质问,司霖沉喉结反复起伏,说出来的话,却只有两个字。
安酒酒紧紧的抓着被角,心里万分难受,翻天覆地的崩溃和打击几乎要让她窒息,她憋红了一张脸,放声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孩子,我多想要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的命,也是姝姝的命啊。
司霖沉面对她的质问心如刀绞,却无话可说,他抿着嘴角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没有挣扎,依旧在哭,声音里都是绝望和痛苦。
司霖沉紧紧搂住她,脸埋进她的脖间,在里面留下一片的温热,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有时候,过于强大的男人,面对偶然导致的意外反而更加束手无策。
不管他此前是不是做足了准备,用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