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长怒形于色。
喝令船夫:“不让他们上画舫。”
我急了:“干嘛不让他们上画舫?如果不上画舫,被淹死了怎么办?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哪。”瞪了流长道:“你不让他们上来,那我就跳下去,也不呆画舫上了。”
流长怒:“你威胁我?”
我一挺胸,大声嚷嚷道:“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
流长瞪我,我也瞪他。
两人四目相对。
我并不怕他。凶巴巴的又再大声嚷嚷道:“淮南王爷,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让他们上画舫,那我真的跳下去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说得到,肯定能做到——”
我是认真的,当真不是开玩笑。
反正以前我在月玡山,常年泡温泉,水性极好,淹不死我。我瞪着流长道:“我数三声,你再不答应,我就跳下去了。一,二——”
流长的怒气没了。
咧嘴笑:“汩儿姑娘,美貌的女子见多了,可她们都是一个没劲的样子,见到我,战战兢兢,温顺如绵羊,让她们站着死她们不敢坐着死。哪像你那样有趣好玩?不但活泼跳脱鬼灵精,还敢跟我叫嚣,让我情不自禁,欲罢不能。真是打灯笼也找不着。”歪头,令船夫:“让他们上来。
南西影和雪涅终上了画舫。
画舫继续往前面行驶而去,很快到了枝叶繁茂的山栀子树附近。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山栀子花。
花白叶绿,香气浓郁。在阳光照耀下,成片恣意开放着的花朵,雪白晶莹,无限娇态,脱俗,圣洁。
我一双骨碌骨碌的转了转。
笑容可掬道:“淮南王爷,我们下船去看栀子花可好?”
流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既然汩儿姑娘有雅兴,那本王爷不妨相陪相陪。”
画舫驶近岸边,停了下来。
周围全是山栀子树。
翠绿的叶,白色的花瓣,黄色的的花蕊。
同一树上,有鲜嫩可爱含羞待放的花苞;有刚刚绽放的花朵,轻盈浅笑,格外妖娆;有的花盛开到极致,灿烂无比;也有凋谢的花朵,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飞落。
我站在花丛中,俯下身,凑近洁白的花瓣,嗅那醉人的清香。头也没抬,问流长:“淮南王爷,是不是很美?”
流长道:“美。”
我嘻嘻笑,又再问:“是我美还是花美?”
流长很肉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