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落定,时间才过去两个时辰不到,但战况之惨烈,着实令人心惊。
白马城两万余骑兵,阵亡者超过五千人,其余人等过半带伤。去岁白马城下的旧恨结束不久,此刻又添新仇。白马城的一些战士,在纳降之时,心头恨意怒火难消,不免对乞颜部的降兵有些踢打辱骂。
赫列本是个小部落的牧民,去岁被迫进了白马城,凭借一身勇力斩首过十,积功升至排长。在去岁之中,赫列一家老小尽数没于途中。于他而言,乞颜部之人,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着一排排跪倒的降兵,赫列一边踢打,不时发出各种辱骂之声。
乞颜部的一个名唤尔力的百夫长,挨了赫列的一顿踢打,又听着他的各种骂声,胸中惧意渐去,怒火渐生。
“狗杂种,合该全族为奴!”
听着赫列又一句骂声后,尔力忽然暴起,一拳击在赫列肚子上,然后夺去他腰间弯刀。
赫列被重重一拳打的弯下腰来,接着便发觉自己被勒住脖子,脖子上还架着明晃晃的一把弯刀。他下意识便要挣扎,结果脖子立刻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敢动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白马城纳降的战士,离赫列最近的数人,纷纷赶来准备营救。而周边的战士也都警觉起来,拔出手中弯刀,准备将再有异动之人斩杀当场。
而在尔力的带动下,周边一众降兵,许多人都摸向丢在地上的兵器,蠢蠢欲动起来。
完颜康坐于马上,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发觉出了岔子,他立刻从马背上飞身跃起,几个呼吸便赶到了出事之处。
“把刀放下!”完颜康看着乞颜部的百夫长,语气森严。
尔力见完颜康到此,身子不由有些颤抖起来,适才交战之时,他所处的位置离着乞颜部汗旗之处并不算太远,完颜康匹马冲阵的无敌之姿他尽收眼底。
尔力颤抖了几下,想着自己只怕难逃一死,倒不如一刀割了这厮的脖子算了。他心里一横,身子一定,手上就要发力,却不妨手中弯刀一动不动,如同生了根一般。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完颜康已经欺近他的身前,伸出两根手指头正好夹住刀锋。看着完颜康的眼神,尔力只觉浑身力气都散失了大半,勒住赫列脖子的手,也不觉松了下来。
赫列死里逃生,发觉正是大帅到了自己身前,不由大喜过望,一把从尔力胳膊下钻了出来看,反手就一拳往尔力小腹处招呼而去。
赫列这一拳打到一半,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