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耿恭,必定会传书班超、陈睦、关宠,联合乌孙、车师、疏勒等国,合力攻击龟兹、焉耆,不出旬日,两国必下,西域最后两国大国一平,尉头等小国必然望风而降。那时,耿恭是先帝留给皇上重用的人,必定会封王拜相,一跃成为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到这里,两人久久不语,厅内一阵巨大的沉默,两人心情大为不同,一个想道:“唉,倘若当初是我出征西域,这些功劳,便全是我的了,可恨耿恭,说什么外戚不可典兵,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另一个想道:“耿恭封王拜相了,耿家声望如日中天,他们一定会找我算旧账的!”
“所谓无毒不丈夫!马大人,要不,飞书告知匈奴,汉朝国丧,大军已退,虽设西域都护府,但兵少力微!匈奴得知这个消息,必会消除顾虑,重起报仇雪恨之心,然后鼓气南下,围攻耿恭,报仇雪恨。那时,耿恭腹背受敌,必败无疑,要么死,死么降,那时,我看他怎么封王拜相!耿家声望,就会像西山之阳,坠入深海!”刘张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刘张的话,正中马防下怀。他霍然而起,一拍案几,低声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请刘将军速行!”
两人又计议一番,直至夜半,马防归去,刘张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一旦走出那一步,就再也收不住脚步,即使自己裹足不前,也有人逼着他、推着他往前奔跑。他的脑海里涌出弟弟耿广的模样,刘张心痛地想:“曾经我们爱逾亲兄弟,可是现在,我却千方百计地算计他的儿子,唉,耿广弟弟地下有灵,必会责怪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耿恭性烈如火,有一天他知道他父亲因我而死,必会不顾一切地报复我,我已是衰朽残年,我不想身败名裂。”他走出家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窦固正在研读兵法时,刘张闯了进来。看完纸帛,窦固无比激动,“霍”地站了出来,双手握拳,道:“太好了!孺子可教呀!耿恭不负重托,踏平西域,指日可待!”可是,窦固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深深的寂寞,为什么呢?窦固说不清道不明。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当然逃脱不了刘张的眼睛。刘张轻轻道:“窦将军,耿恭平定西域,于国于家是好事,但于将军您,并不见得是好事!”
此语如炸雷,窦固愕然,道:“为什么?”
“当今海内升平,除了西域、匈奴之乱。西域一平,皇上自然会重用耿恭,命他驱逐匈奴。而将军您南征北战,重创匈奴,这比肩卫青、霍去病这种彪炳千秋的大事,皇上却把您抛在一旁,于将军大不公平!”刘张说到这里,抓起桌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