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叹息道:“叔父,我们离开岭南,便至洛阳,在古阳山碰到一伙强盗,被我们收伏。35xs我恨那些官兵,索性占山为王,一边打探你们的消息,一边伺机报仇。天可怜见,今日终于让我们见到叔父了……”
窦宪伸直脖子,腰杆挺得笔直,一言不发。
窦宪低下头,轻声道:“不能。”
窦宪的呼吸变得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窦固看在眼里,又柔声道:“宪儿,你恰人生韶华,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岂可碌碌于人世吗?有叔父在,天地间到处都是舞台,还愁不会青史留名吗?有一天,当你手握重兵,权倾天下,那些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弹指之间,便可雪尽!”
窦笃也一跃而起,奋然道:“叔父,我也要像你一样,上阵杀敌,闯出一片天地!”
窦宪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用衣袖抹了抹眼泪,悲伤道:“叔父,小时候,哥哥还常带我们舞枪弄剑、读书练字……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没想到……”窦宪呜咽道:“姐姐呢?”
窦宪有点愤怒与惭愧,遂将与李敢、张封、耿恭大战的场景娓娓道来。烛影摇动,书房忽明忽灭,沉浸在一片影影绰绰的夜色里。说到紧要处,窦固暗自心惊,手心都冒出汗来。良久,方才听完,窦固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窦宪有勇有谋,忧的是窦宪的不端终究被耿恭发现,遂道:“宪儿,你谁都可以惹,怎么招惹上了耿恭呢?”
窦固低首狂笑,狰狞道:“普天之下,还没有令我惧怕的人!只是耿家本是将门,耿恭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前以三百兵,牵制匈奴十万大军;后又以二千兵,独对匈奴十万军,寸步不让,坚守孤城一年余,最后全身而退,确是我大汉一等一的战将!他手下的范羌、李敢、李晏等人,也都是能征善战的悍将!他哥哥耿秉,随我多年出征,与我同生共生,亦立下赫赫战功。宪儿,以后遇到他们,要招惹呐。”
窦固愕然:“宪儿何出此言?”
窦宪学着耿恭的语气说话,竟模仿得惟妙惟肖,不由窦固不信,不禁脸色铁青。窦宪恨耿恭入骨,见了此景,更添油加醋:“耿恭还说,窦家即使权倾天下,又能怎样?窦府之人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天下人莫不恨之入骨!而我耿家爱民如子,广施恩惠,人人称赞,推崇备至,是以十三勇士从疏勒归来,百姓牵牛车,奉牛酒,夹道相迎,万人空巷,只为一睹风采!因此,窦家哪里可与耿家相比呢,”
窦固稳了稳心神,问:“他们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