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石修眼望着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惶恐不安,心里黯然。终于,他狠下心,离开了御花园,穿过亭榭楼台,到得虎贲营中军帐。
一点烛火,被浓浓的夜包裹,仿佛瞬间便要吞噬。石修感到一丝温暖,他掀开帘幕,走了进去。耿恭蹲在沙盘前,一手持书,一手按剑,见到石修来,他放下书,惊道:“修弟,你怎么不去巡哨?”
“哥哥,宋妃、梁妃和玉容公主那里,我细细看过,很是安全,哥哥请放心!”
耿恭点点头:“其实,我们布了许多暗哨,环环相扣,互为犄角,原是不会有事的。可是,我总放心不下,马太后的遗言,如一座山,压在我肩上,不容有失啊!”
“可是哥哥,你难道这样终老在皇宫吗?”
耿恭一震,久久不语。石修缓缓道:“哥哥,李敢、杨武去了西域,我、我、我也要去西域,这皇宫,我、我终是呆不下去……”石修说到后面,声若蚊呐。
耿恭长叹一声,道:“修弟,你也要离我而去吗?以前坚守疏勒的兄弟,走的走,死的死,已没有几人了。你、你为什么要走呢?难道做哥哥的怠慢了吗?”
石修摇摇头:“不,哥哥待我,亲若兄弟!只是、只是我必须得走……李邑是我旧相识,他奉旨去西域,我恰好可以随从,做个伴当。哥哥,宫中非久呆之地,你当设法离开……我、我在西域,等、等着哥哥到来……”石修脑中,又浮出那个满脸忧伤的女子来,一时心如刀割,也许离开,便可以忘记。
耿恭握着石修的手,低声道:“修弟,我也想早日离开宫中,要么镇守边陲,要么征战西域……可是,皇上孤悬宫中,我若走了,皇上岂不危矣?”
两人各有心思,尽皆不语。黑暗中,突然照进一丝冷冷的月光,洒在虎贲营中,如同铺上了一层细雪。两人又聊了一会,石修依依不舍,离营而去。走时,他本想说:“好好照顾玉容公主。”可是,这话咽在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晚上,又是一片昏黑的夜晚。石修抱剑坐在御花园中,明天,他将远行西域,入目的将是滚滚黄沙,这一片红红绿绿,终成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心中的那个人,将永远埋藏在心中,无法再见。这么胡思乱想着,忽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抿嘴笑道:“石将军,玉容公主有请。”
石修一惊:“玉容公主?她请我?”
“将军明日就要远行,难道不想看看玉容公主吗?将军一别,或是一生,公主有几句话,想对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