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往地上一掷,道:“马将军,这书从哪里来?”马防低下头来,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昨晚,月光如水,四下沉寂,洛阳城的灯火熄了一盏又一盏,世界都在沉睡,黄门侍郎马光在洛阳城巡守,看着月亮一点一点东移,黑色慢慢笼了下来,士兵端着刀器,立在城头,也有疲意,一个个打着呵欠。忽然,城墙东角,一道黑影如猿猴一般,攀爬而上。马光恰好看到,他不露声色,悄悄走到东角,那黑影越爬越快,不一会儿,竟至城头!马光突然大吼,一刀劈去,那黑影没料到这里正伏着一人,措手不及,被马光一刀砍倒在地,冲上来几名士卒,将他绑成一团,拿一束火把,照了照,却是一名匈奴!马光大吃一惊,忙将其押进府衙,从他身上搜得一书,看了数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书中写道:
耿恭吾兄:弟石修顿首拜上,自东归洛阳,张封死,杨武、李敢流放,兄亦被杖责,系于狱中,万般艰苦,非一言能尽。扪心自问,兄之于国,呕心沥血,岂料皇上如此薄情寡义,兄又何必死而后义?将士冷心,山棱必崩,弟今降了匈奴,单于爱之逾宝,封弟为大都尉。兄才百倍于弟,单于谈及,爱慕不已,愿不念前仇,许兄为白屋王,并妻以其女。皇上无情,兄何必愚忠!愿兄三思,不才弟修涕泣!
马光拿着兽皮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中颇疑:“耿恭乃功臣之后,即使部下降了匈奴,也不能他有罪,最多是识人不明。”随即喝问匈奴,这匈奴长得甚是健壮,丝毫不惧,道:“石修已降了大匈奴,单于封他为大都尉,就是耿恭,不久也必降我匈奴!”
马光大怒,汉兵上前,揪住匈奴,痛打一番。马光忽见匈奴兽皮靴裂开一缝,隐隐掉出一块,遂令人去搜。匈奴不肯,架不住人多,靴子被脱。马光拿过,细细一瞧,从靴子夹层中又取出一张兽皮。匈奴见了,面如土色,扑过来夺,汉兵一把按住。
马光展开兽皮一瞧,信是耿恭写的,信中内容极为平常,但每至关键,便被浓墨涂抹,看不出内容,令人生疑。马光捏着信,半晌不语,徐徐问道:“这真是耿恭所写吗?”匈奴一言不发。马光也不勉强,令人将匈奴押下去,自乘了一匹马,星夜去见马防。
马防捏着两块兽皮,心中大喜,面却不露声色,叹道:“真没想到,耿恭竟是这种人!娟儿她、她真是所托非人呐……”完,禁不住伤神。
马光道:“哥哥,耿恭当年死守疏勒,誓死不降,如今东归洛阳,又怎么会降匈奴呢?依弟看,这定是匈奴的反间计,不如砍了匈奴,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