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石修掏出一块兽皮,递了过去:“哥哥,羌兵欲与匈奴勾结,共同谋汉。”耿恭接过,看了几眼,叹道:“我料迷吾不但勾结匈奴,还会派遣使者,联络羌人诸种,一同用兵。试想陇西境内,羌种不下三十种,若一同发难,这陇西岂是我大汉所有?看来,与羌人之战,已不可免!”
范羌道:“石修兄弟,该你讲了。”
石修眼一红:“李敢、杨武流放到玉门关,守将吴峦竟杀死了杨武,李敢侥幸逃出,去了疏勒,与班超会合。班超又为李邑谗言所累,欲东归洛阳,为我所阻,现在于寘,等皇上圣旨,再定行止!”
寥寥数语,如雷经天,耿恭、范羌心中一震,悲痛万分。耿恭哀哀道:“杨武真被杀了吗?那些兄弟,一个个离我而去,唉,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范羌气极,拿起猎叉,在地上一顿乱戳,泥屑横飞,吼道:“吴峦吴峦,枉你是耿将军旧将,哼,有一日,我必一箭射死了你!”
石修道:“我已杀了吴峦!”
耿恭一惊,范羌十分喜欢。石修遂此事慢慢道了出来。听完,耿恭叹道:“我总以为石修智足而勇乏,今天看来,是我错了!”
石修望着望不远处的玉容,见玉容半撑着身子,瀑布般的头发一泻而下,正在侧耳倾听,石修十分高兴,道:“我使计杀死吴峦,为李敢、杨武报了仇,便与李邑继续北向。走过无数风沙,吃尽了苦头,这一日,到了于寘国。却见于寘国百姓眼中含悲,细细一打听,原来广德王死,他的儿子聚贤王继位。聚贤王知我们来,将我们迎入王宫,设宴相待。聚贤王虽然殷勤,但眉目之间,似有恨意,我虽看破,并不点穿。那李邑在王宫,每日好酒好肉,并不急着西行。那聚贤王也数日不见我们,我很是惊讶,问卫士,卫士但说有事,并不细说。”
耿恭沉吟道:“于寘已归附我国,但聚贤王忽热忽冷,必有原因。”
石修道:“正是!这晚我一身劲装,潜入聚贤王寝宫,见那里灯火通明,几道身影忽伸忽缩,我凑近一看,不禁大惊!哥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难道是匈奴?”
“哥哥怎么一猜便知!”
耿恭叹道:“窦将军中途退军,将西域的大好形势拱手让人,我与弟弟班超皆围,后我东归洛阳,匈奴必不肯甘心,车师、乌孙复降了匈奴,下一个轮到的,便是于寘等国了。”
“那聚贤王坐在王椅上,一脸惧色,他面前站着几个匈奴,胡须浓密,面目狰狞,身形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