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望着玉容梨花带雨的模样,忽然想马娟的遗嘱,心痛万分,歉然道:“玉容,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你娟姐姐在天之灵,也会责骂我……你随我走罢,以后哪都别去,跟着我……”
玉容忧喜交加,幽幽道:“娟姐姐,娟姐姐,耿大哥,你还忘不了娟姐姐吗?倘若没有那封信,你会照顾我吗?”
耿恭一愣,没有作声。玉容“唉”了一声,流泪道:“还是让我走吧,母后离开我了,皇帝哥哥也不管我了,天大地大,我走到哪,便是哪……”虽然这么说着,身子却一动不动。
这时,一骑驰来,灰土飞扬。那人奔至断壁处,一跃而下,欢声道:“哥哥,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他一转头,又看到玉容,忙躬身道:“原来公主也在这里。”这人便是范羌。
耿恭不语。范羌又道:“哥哥,咱们快走吧,马将军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千里行军,若趁此夜色,突然进攻,必能获胜。”
耿恭一惊,道:“我军日夜不分,长途奔波,乃是疲兵,西羌凶悍,我们如何能胜?走,快点回去,必须阻止马将军进攻。”
说完,耿恭犹豫片刻,便抱起玉容,放于马背,然后翻身上马,坐在玉容后面,双腿一夹,策马疾驰……戈壁上,“哒哒哒”声响起,两点身影,渐渐没于风沙之中。似无心,亦有意,玉容不时将头倚在耿恭宽厚的胸膛,眼中惭惭流出泪来,她只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中军帐,马防正在调兵遣将。侦骑来报,陇西城一片寂然,羌兵在城头喝酒作乐,毫无防备。马防大喜,只盼一战扬名,荡平西羌。忽然,帐帘掀开,耿恭闯了进来,大声道:“马将军,不可进军!不可进军!”
诸将一惊,都回过来,望着耿恭,马防脸一沉:“耿恭,你敢乱我军心?”
“马将军,我军日行千里,士卒疲惫不堪,又初入戈壁,水土未服,如何能战?”
“耿恭,你也熟读兵书,难道不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西羌无备,正好掩兵攻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倘若西羌察觉,扼住要道,守住城墙,我军进不能,退亦不能,到了那时,就算孙子重生,也无能为力了。”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贻。向来出奇制胜,大多为击其倦劳,避其闲窕。今我为倦劳,彼为闲窕,攻守易势,如此去攻,岂不是以卵击石,如何能胜?”
马防勃然大怒,道:“耿恭,不要在这里长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