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羌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哥哥,这沟竟不知有多宽呢,都看不清对岸!沟底不知是水,还是岩石呢!”
“羌弟,敢不敢纵马一跃?”
范羌大惊,道:“哥哥,这么一跃,还有命吗?大丈夫死得其所,要是平白无故地死在沟底,那可不值得。”
耿恭叹道:“羌弟,此次深入西羌,本是九死一生。能救我们的,便是这山沟!”
范羌茫然不解:“山沟能救我们?”
耿恭不言,翻身下马,望了几下,又跃上马,道:“置之死地,方有余生,羌弟,你随我来罢!”言毕,拉住马的缰绳,后退数丈,挥起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叫道:“马儿,不要误我!”那马两鼻喷气,低吼一声,一跃而出,翻云驾雾般,竟朝沟里跃去!
范羌惊骇不已,叫道:“哥哥、哥哥……”却无回应,不禁悲痛万分,正欲大哭,那边传来耿恭的声音:“羌弟,我已过来了,你也纵马过来罢!”
范羌也不畏惧,学着耿恭,竟也跳了过去,见耿恭坐在马上,一身关切,大为感动,道:“哥哥,咱们过来了!”
耿恭叹道:“这大宛的马,真是雄峻,对不得当年武帝为了这马,不惜开战呢!倘若我汉兵人人皆有这马,何愁四夷不平呢?”原来,他和范羌的马,却是攻打乌孙时,大宛国赠送的。这马随着汉兵,经风历雪,忍饥捱渴,居然也活了下来。东归洛阳后,耿恭又精心照料,这马比之前,更加善跑。
过了山沟,两人纵着马,如一团风,不到半个时辰,已至迷吾的营地。羌兵大惊,急忙禀告迷吾。迷吾带了姚果、其余羌人部落首领前来迎接。
迷吾向前,大喜道:“耿将军胆气过人,竟然只身赴羌,就凭这点,天下无人能及,可敬可敬!”说完,他高举白石,单膝跪地。原来,这是古羌族最隆重的礼节,意为尊敬、顺从、崇拜,一般很少使用。
耿恭忙挽起他,道:“羌人勤劳、善良,与我汉人相居有年,素来十分友善,今渠帅相召,我岂敢不来?又怎能担此大礼?”耿恭又望了望姚果,赞道:“这是将军英气逼人,器宇不凡,定是左部帅姚果。渠帅得此良将,何愁羌族不兴!”
姚果脸有喜色,拱手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其余羌种首领却是一脸不平之气,耿恭微觉诧异,却不放在心上。我爱电子书
迷吾拉着耿恭的手,道:“将军既来,先到西羌走一走,瞧一瞧,再至营中,饮酒作乐罢!”
当下,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