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管遇向后靠着,正闭目休息。
清隽冷峭的脸上,七分柔和三分英气的眉,有些微的褶皱,身上的白衬衣,领带扯得松了几分,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
褪去了饭局上的从容,剩下的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冷然。
很多年前,骄阳设想过,管遇未来会从事哪种职业,有IT、设计师、医生、科研人员等等,唯独没想过他会从事经营管理。
骄阳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将他眉心抹平。
指腹刚触及,管遇就睁开了眼睛,他盯着骄阳看了两秒,眼底神色有片刻的恍然,但很快又恢复到清明状态,他看向还停在半空的手指,一把捉住,攥在手心。
“安分点。”
管遇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抓着的手,却并未放开。
骄阳盯着他的脸怔怔看了一会儿。
车窗外,一盏盏的路灯,在他深挺的脸上,印过忽明忽暗。
在这逼仄安静的后车厢,骄阳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七年来的一切,好像都跟着被抚平,变得无足轻重。
骄阳把窗户往下降了条缝,风从缝隙中灌进来,蓬松的长发在空中翩飞。
她出神的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想了很多事情。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包厢的安静。
骄阳下意识快速的往旁边看了眼,好在管遇并未睁开眼睛,她迅速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犹豫着要不要接。
“不接?”
不知何时,管遇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正落在她亮起的屏幕上。
对上管遇的视线,骄阳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心虚。
她稍稍把身体往车门那边偏了下,点了接听。
“盛小姐,你现在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打电话来的是张姨,傅长祈请来照顾傅眠眠的保姆,在傅家干了五六年了。
骄阳皱眉问:“怎么了?”
张姨着急道:“小姐发烧了,一直在哭,先生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我实在是哄不好,盛小姐你能不能过来陪陪小姐?”
骄阳为难的用余光扫了眼旁边的男人,没答应,问:“医生看过了吗?烧的厉不厉害?”
张姨又道:“刚刚医生来看过了,量了体温,38.3°。但小姐一直哭闹不止,又不肯吃药,把自己关在房间,还不让我进去。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