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两个人回到了小居室,潭城也没见苏林语开口。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苏林语直接进了卧室,又拿出了一件衣服,直奔浴室了。
“……”
潭城看出苏林语拒绝交流的态度,无奈地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把之前没解决完的公事顺道一起解决了。
只是苏林语手里拿着的是他的衣服,由于房子太小,隔音也不是很好,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时传出,让他着实心猿意马了一会儿。
但是潭城从小的家教和克己习惯让他仍然能够神色如常地处理公事。
苏林语很快就出来了,带来了湿漉漉的水汽。
潭城看着她,眯着双眼,语气有些危险:“真空?”他不记得她刚刚拿了内衣,而且为了某些情趣,他也没准备她的衣服。
苏林语愣了愣,慢半拍地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异常,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她舔了舔嘴唇,凑到他面前,“穿了你的。”
果然就听见潭城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苏林语推开潭城,恢复了之前的冷淡语气,“骗你的,昨天的衣服我洗了放在浴室里。”
潭城看着苏林语,舔了舔嘴巴,“苏林语,是不是昨天对你太温柔了?”
“……”
两个人的舔唇完全不是一回事,苏林语只觉得潭城现在太危险了,下意识退开一步。
男人把手机扔到一边,拽住她的手,“现在是不是要和我说说时少倾和学长是怎么回事了?”
苏林语选择冷处理。
见苏林语这般模样,潭城心下叹气,之前苏林语还不是个这样的姑娘,没办法,都是自己宠的。
“你大学的时候做过一次演讲,拿了全国金奖,还记得是什么主题吗?”潭城突然转移话题道。
苏林语没想到他的思维跳得这么快,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思路回想,“反对暴力?”
“暴力有哪些形式?”潭城的话里有些循循善诱的味道。
苏林语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做什么,但是还是说了,“身体、语言、心理、还有性暴力。”
潭城点点头,对上苏林语的眼神,“那么请问苏小姐现在对我施展的是哪种暴力?”
“……”
见苏林语不答,他道,“冷暴力是心理暴力的一种,以及一直用其他两位无关的人逼供,算是语言暴力了?苏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贯穿一下你拿全国金奖的精神。”
“……你怎么歪理那么多?!”苏林语的话里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味道。
潭城倒是笑了一声,“近朱者赤。”
“……”行,这算是又被他讽刺了一把。
苏林语像是投降一般——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被潭城居然连她大学拿了这个奖都知道而小小地感动了一把——开口对潭城道,“我去练拳了,时少倾就在那里。练拳的对象是江浩邈学长,所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听到,时少倾喜欢搞事,就帮我接了电话。”
她三言两语复述了过程,潭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只嘱咐了一声,“下次别找他打拳。”
苏林语兴致颇高地挑眉,“怎么,潭城哥哥,你也会?要不要下次我们俩练练?”
潭城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林语的细胳膊细腿,“我觉得你还是别和我来比较好。”
“为什么?别瞧不起女人,女人可是有巧劲的,而且男人有的弱点,我们没有。”苏林语意味深长地看着潭城某个部位道。
潭城扬眉,手钻进了她的衣服,“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恢复精力了。昨天刚做完,今天就有力气和别的男人练拳,是我的不对。”
“什、什么——”苏林语跳起来,避开潭城的手。
刚刚他们两个还聊得好好的,怎么一下话题方向就不对了起来。
“我比较希望我们两个能在别的双人运动项目好好练练。”潭城一本正经道,“以及刚刚那句‘潭城哥哥’,在别的场合叫我会更开心一些。”
“……”
结果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苏林语第二天起来已经完完全全不想动了。
根本不愿意回想昨天两个人到底有多荒唐,自己又在他的折磨之下说了多少羞耻的话……
那个男人倒是精力十足地去上班了。
苏林语一个手指都懒得动,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林语不由爆了声粗。
昨天晚上明明是她占上风的,怎么他什么都没交代就把人给吃干抹净了呢?!
苏林语懊恼没有多久,由于身体的酸痛,又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床旁边多了几个纸袋子,光看上面的LOGO,苏林语就知道这是潭城买的。
她摸出手机,想看看自己睡了一天,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
这一看,就差点让苏林语蹦了起来。
——她什么脑子!
米莱老师明天就要过来了!
苏林语情绪激动,刚想跳起来,就感觉到一阵腿软,又瘫回了床上。
她爆了声粗,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潭城。
“精神不错?”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把苏林语吓得不轻,差点把脚崴了。不过在摔倒的瞬间,很快就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苏林语从潭城怀里起身,“你今天不用上班?”
潭城无奈地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法定上班时间。”
“……”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看见苏林语还是穿着今天早上他换上的衣服,潭城就知道她一定是睡过了一整天,于是道,“你先去洗漱,马上就能吃饭了。”
“我想吃酸菜鱼了。”苏林语踩着拖鞋去卫生间,不忘嘱咐道,“酸菜多一些,要龙利鱼。记得不吃冷藏的,要新鲜的。”
她有意折磨潭城,没想到那人应了一声,轻车熟路地给常欢打了电话,把刚刚她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
她就知道,不应该对这个永远都处于上位者的男人有什么浪漫的期待。
苏林语洗漱完毕之后,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道,“你做的?还是常欢给你买的?”
“吃不出来吗?”潭城不答反问。
当然吃的出来,这就是他的手艺,只是她有意要噎他而已。
苏林语想到昨天没有问出来的问题,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坐在椅子上,“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些别的事情?”
潭城留意到苏林语的小动作,含糊地应了一声,道,“先去沙发坐着。”
苏林语觉得这人事情太多,不过他愿意交代就好,于是应着他要求,去了沙发。
“趴着。”
“啊?”苏林语觉得这应该不是谈话的样式,想到昨天的折磨,心下戚戚然,紧张地看着男人。
潭城无奈:“放心,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苏林语这才肯听从指挥,没想到男人就顺着她的动作,半跪在地,帮她揉了揉发酸的腰。
苏林语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称赞道,“没想到潭总还会这手啊?”
“你的潭总会的还很多,嫁给我什么都有了。”潭城淡淡地推销道。
苏林语忍俊不禁,“是吗?但是潭总的女人也很多啊。”
潭城听见,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她的腰,惹来女人不满的哼哼,这才开口道,“喝了多少醋,酸的你。”
苏林语“哼哼”两声,不开口了,大有你不解释我不会再理你的架势。
潭城见苏林语如此,叹了口气,“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心烦而已……”
苏林语心想,这种事情心烦不心烦不是由对方决定的,刻意隐瞒只会弄巧成拙而已。只是现在他有解释的意思,苏林语便没有开口把想法说出来,省得两个人又转移了话题。
“你烦恼的应该不是林蒙的事情吧。”潭城道,没听见苏林语回应,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继续道,“崔幼灵……”
他的话顿了顿,道,“她是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妹妹。”
“以前一个朋友?”苏林语的话有点酸,“女朋友吧。”
潭城不置可否,“我记得我和某人的第一次相遇原因还是因为某人想和前男友做什么事?”
“……”
见苏林语不作声,潭城这才继续道,“总之这个女人是林蒙找来让你不爽的,这件事我让林蒙自己解决了,你也别有其他的想法。”
“崔幼灵不重要。”潭城的手抚上她的蝴蝶背,轻吻着她线条流畅的背部,惹来女人舒服地叹息声。
“林语,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苏林语被男人撩拨得直哼哼,听见这句话,开口道,“我是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我自有判断。潭总,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潭城皱着眉看她,动作也不由地停了下来。
他以为他已经解释得够多了,其他的东西,知道多了对她没什么好处。但没想到自己的女友就是这样一个刨根问底的性子。
苏林语感觉到潭城的动作停滞,索性坐了起来,她看着他,目光灼灼,“你那个以前的朋友,是什么人?”
潭城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门铃响起。
两个人皆是一愣,门外的人没得到回应,门铃则锲而不舍地响起。
苏林语无奈,“你先开门吧,可能酸菜鱼来了。”
潭城点头,门外果然是常欢。
他见潭城的脸色不好,以为自己打扰了什么好事,把东西塞到潭城手上,“不好意思潭总,我怕鱼冷了不好吃,您有什么吩咐再回我,我先下去了。”
“去吧。”
出乎常欢意料的是,潭城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坏,他舒了口气,离开的步伐也轻快不少。
不过常欢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来公寓,一定要提前打个电话,这孤男寡女的……万一撞破什么好事,他的工作大概就要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