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人。
他以前好像从没见过她,也从不认识她一样。这样古怪的情绪,让凤十六仔细端详着姚玉容的睡脸,让他惊奇的是,她好像没有一个地方和以前不一样,却又好像所有的地方,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知不觉,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这年头可没有闹钟,他这一睡,却硬生生的错过了下午无缺院集合的时间。
当凤惊蛰眉头紧皱着闯入木屋里,准备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姚玉容蜷缩在凤十六的怀里,已经眉头紧蹙,浑身发烫了。
凤十六浑然不觉,抱着个“暖炉”,睡得很是香甜。
“还是发烧了。”
看着她那模样,凤惊蛰“啧”了一声,感觉颇为麻烦。
无论怎样,疾病几乎就是麻烦的另一个名字。
而他这一声“啧”,声音并不算大,却不知怎么的,莫名的惊醒了凤十六。
他下意识的一跃而起,伸手就抽出了压在枕头下的匕首。他的眼神仿佛瞬间就恢复了清明,显得格外犀利明锐,但凤惊蛰却看得出,他眼神深处分明是还没睡醒的惺忪迷茫。
——他估计都没认出来,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八成是睡懵了。
看他脸上的表情,凤惊蛰都能猜得出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哪里?
这人是谁?
凤惊蛰站在原地没有动,免得刺激到他。过了好一会儿,凤十六才稳了稳神,认出了眼前的教官,霎时冒出了一头冷汗。
“教官……”
凤惊蛰淡淡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
凤十六一点也不傻,立即猜到自己多半睡过了头。他低下了头去,倒也没有辩解,而直接看似温驯的认错道:“我错了。”
凤惊蛰也没有多加为难道:“下午训练完后,额外上下山十趟。”
“是。”
他低着头,乖乖应下,就要绕过睡在外侧的流烟往外走,凤惊蛰却又道:“你搭档生病了,你知道吗?”
听见这话,凤十六这才困惑的抬起了头,然后低头去瞧姚玉容。一瞧他那样子,凤惊蛰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朝着床上的姚玉容扬了扬下巴,淡淡道:“我们在这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被吵醒,连动都没动一下。而且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加上上午又掉进了水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