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初九对于九江城的各个街道小巷,似乎非常熟稔。
姚玉容感觉,许多从小在九江城里土生土长长大的土著,估计都没有他这么熟悉。
他仿佛将整个九江城的地图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中,对每一条道路能通向哪里,了然于胸。
这是一种高度职业化的烂熟,姚玉容觉得,能达到这个程度的,要么是间谍,要么是杀手,要么就是……出租车司机。
她跟着狌初九沉默无声的偏离了主要干道,忽然感觉自己之前所看见的,不过只是表面上的九江城。
他们深陷在各种陌生凌乱,隐藏在各种缝隙之中的小巷,恍惚中感觉自己仿佛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有好几次,姚玉容一度觉得自己失去了跟踪对象的踪迹,但狌初九不知道怎么的绕来绕去,不一会儿就又能看见那位异族男人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他紧紧的跟随着那茶褐色的身影,宛若咬住猎物就绝不松开的孤狼。
那茶褐色的身影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他好几次急速转弯,想要甩开追踪者,但到底是个对九江城不够熟悉的外来者。
终于,那茶褐色的身影在一条死胡同前停住了脚步,随即,白让的贴身侍卫,也跟着停了下来。
眼见着茶褐色的身影即将转身,狌初九机敏的将姚玉容一拽,两人便一起缩进了不远处的一道残垣背后。
姚玉容被狌初九按在怀里,微微喘息着,听见一个咬字颇为别扭的声音,语气生硬的响了起来:“你终于不跑了?”
这独特的口音,大概是那位异族侍卫在说话。
过了半晌,那位茶褐色的身影也开口了:“……将军下令,令我等就算遇到刁难,也需尽力忍耐……我已经尽力避让了,真的要这么紧追不舍,咄咄逼人吗?”
这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姚玉容忍不住探出头去,瞄了一眼,发现那位穿着茶褐色衣衫的男人,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大,但那股沉稳的气质,和高大的身材,让人觉得,他二十多也没有违和感,十多岁也没有违和感。
“可笑!”而闻言,那白家侍卫冷笑着怒吼道:“难道你一味避让,我还要心怀感激不成?!我家世子的仇,难道这样就可以算了吗?!”
白家称呼老淮王——就是白让的爷爷,一般叫做王爷;称呼白让的父亲,称为世子;称呼白让,则叫做少爷或者小主人。
虽然如今白让已经成为了淮王,但这侍卫明显是府中老人,一时半会儿,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