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记忆中仅有的印象胡不喜沿着庄子里的田边小道来到一处土墙环绕的小小院落外,那低矮的土墙上长满了干黄的茅草,院门上斑驳着土色的砖泥,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子深吸一口气便伸手推开千疮百孔的栅门走了进去。
天色微微朦亮,眼前的事物虽然不是十分能看得清楚,但是一进院子里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让胡不喜眼里一下涌出了泪水,这,这里哪里还是她的家呢?分明是一个没有人住的破败宅子,满院子杂草丛生地上连一个下脚的空都没有,胡不喜慢慢的移动到正屋门口,那门一推便顺着一股冷风轻轻的闪开了一道缝,瞬间一层尘灰落了下来,“咳咳”呛得她捂住鼻子忙钻进了屋子,这屋里的情形一样让她心里发凉,满屋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只剩下呼啦呼啦的北风吹着吊着半截的窗棱子在那里摇摇欲坠,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发霉味道。
这半年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家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呢?胡不喜心里说不出的悲凉,毕竟这里是她“投生转世”后的家啊,这里有着她在这个时代最近血缘关系的亲人哪。她突然看到什么,快步走到屋中看似像是个粗笨的木桌跟前,原来上面还歪着两只豁了口的硕大的灰色土碗,胡不喜拿了起来用手轻轻抚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跟这里究竟有什么关系?”门外一个幽幽的男声倒把胡不喜吓了一跳。
“是你啊。”胡不喜看清来者后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似乎并不奇怪他的出现。
“我一直跟着你,这里地生怕你有什么意外,”智君若进屋上下打量着这里,“你在这废弃的院落里做什么呢?”
“哦,只是出来透透气,那家伙浑身伤痕累累的看了一晚上很不舒服,”胡不喜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智君若转眼便看到了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但是如果总让你伤心那就该忘了它,眼泪并不能解决问题,不是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眼里落了灰尘而已。”胡不喜尴尬一笑擦拭了下眼角便低头不作声。
忽而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抬起她瘦尖的下巴,她一时失神呆呆的望着眼前那个似迷似雾的男子任由他掇着,额间一对长眉若柳,唇边一湾笑意浅浅上扬,登对着那双幽深似潭的郁色眸子,她的鼻尖上似乎能嗅到男子身上若隐若现独特的气味,像初雪那般清澈凛冽也如春日那样细绵旭软,她扬着头正对着东方已起的光亮只能慢慢闭上眼睛,终究在她那微微跳动的